“螞的,是他們爺倆跟別人不一樣!都不是個好東西!”
木董雖然聽不懂西班牙語,但是能讀懂人的臉色,瞪了眼商妮,踹了一腳歐式鑲鑽的餐椅,便氣哄哄地負手離開了用餐廳。
……
鬢角發白的唐平進入房間後,半躺在簡陋的單人木床上,拿起床頭櫃上的軟裝煙,抽出一根點上後,脫掉鞋子腳搭在床沿上,撥通了電話。
“子子,好久沒聯絡……你認識林沁月麼?”
“平子,好久沒不見……”獨自在客廳跳曲子的木子,把紅扇子丟落在茶几上,捏起小茶杯,拇指尖輕輕地在杯口上旋了旋,“不認識。”
唐平緩緩吐著煙,問:“那馬場山上尼姑庵的尼姑叫什麼?”
“馬場的尼姑?跟你以前說過的那個尼姑?我只知道她姓林,大家都叫她月姑……”聽著電話那頭的老嗓子裡透著厚重又溫潤味道的木子,也用帶著回憶的老嗓子無限的溫柔道:“你現在還好麼?”
“我還好,我找到了兒子。”
“真?恭喜你,你在哪裡,見一下?”
“見我兒子麼?我跟你哥在一起,還是算了,免得讓人他誤會……”
“呵呵,我們這歲數還怕人誤會?那回頭有機會聊下,我們多少年沒見面了……”
“十來年了吧……”
“是,十五年零七十九天了……你問山上的月姑幹嘛?”
“都這麼久了麼?”唐平聽著木子夾裹著遺憾的語氣,隨即依舊溫潤道:“我想我已經確認那尼姑的身份了……”
“身份?你怎麼突然對她來興趣了呀?”
“她是一個消失了的老熟人來著,算是很重要的人,對我兒子很重要……”
“消失了的熟人?對你兒子很重要?不會是你倆的兒子吧?”
唐平嚴肅道:“開不得玩笑,他是唐月生的。”
木子笑道:“呵呵?你確定?你確定是你的兒子?豆豆呢?你覺得是誰的孩子?”
“子子!我找兒子找了二十多年,你不是不知道!別拿我兒子開玩笑!”唐平不耐煩道:“別開玩笑好不?再開玩笑,我掛了。”
“哼,咱們這朋友圈裡,多少年了……都說豆豆是你的兒子……”
“豆豆哪裡像我啊?這不是胡扯麼?”
“我不管,反正你要負責!”
“你這,我都沒睡過你,怎麼還要我負責啊……”
“沒睡過,但也抱了摸了!我不管,老孃我老了,沒人要了。”
唐平冷冷道:“你那時候沒結婚好不好!掛了!”
“別別啊……你找山上的尼姑?是你親家母啊?原來是這樣啊?”木子子急急道,說著說著語氣無限的惆悵道:“她一直在馬場,你卻一直不知道……她來納蘭馬場醫院時候是個半植物人來著,後來,我前夫和她,算了不說了,說這些沒意義了……”
“豆豆她還好麼?”
“還好,我也好久沒見她了,她以為你破壞了我的家庭……”
“……”
“平子……”
菸蒂燃盡,菸灰落在了床頭櫃上,唐平看著天花板,溫和道:“你說吧……”
“還記得我們下鄉時候麼?就那麼認識了……你那時候在馬場裡放馬……沒想到我嫁到了納蘭家,但是,還是那個馬場……”
“你想說什麼?”
“你那時候離開...為什麼不帶我走?”
“你太知青了,我哪裡是知青啊?我本來就是個泥腿子,你不會跟我走的。”
“呵呵,你是回了城上了大學。那時候你走了啊……我為了回城,不得不嫁給納蘭蘋蘋……可是兜兜轉轉,這個馬場最後還是變成了納蘭家的……”
“……”唐平的腦海中,慢慢浮現出過去的歲月。
“後來,我們又變成了校友……變成了事業合作伙伴,然後變成了情人……”
“……你別這樣說。”
“平平,我們老了,隨心好不好?再愛一次好不好?”
“你還是找別人吧,我現在已婚了……”
“你說什麼?呵呵?……那等我們再老了些,以後就做老伴嘛……”
“子子啊,我們那個年代的愛情很純真,你不要這樣說,不要破壞過去的美好,回頭再聊吧……”
唐平掛了電話後,胸口劇烈的疼痛著,給白凌天打了過去。
對於月姑,唐平以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