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養心。”
我認真說著背對雲絲,弓起身子蓋上了毯子。
“跟我鬧情緒呢!還養心?我不信,你就是不想,你給我起來。嗯?”雲絲拽回我,把我擺正,胳膊抹了下嘴,嘿嘿地低頭俯視著我。
她懷疑我的各種可能性,甚至懷疑我用內力控制身子,修煉了定力金剛心經……
她見識過石老光老的定力,以為我深得他們某種功法。
她有時候很扯淡的。
搞得我也我有時候胡思亂想……
我翻了翻眼皮,拱了拱肚皮,瞅著近在咫尺的雲絲想要吃定我的樣子,很無語的對她道:
“你當我是彈簧啊,當我是小強啊?說起來就能起來?說飛就能飛?困了困了,真困了。乖了乖了,好好睡好不好?”
雲絲更是湊前半步,壓著我的胳膊,抓著我的頭髮,晃晃蕩蕩地鬧鬧道:“不得!不得!就不就不!”
我很困很累,加上我一直求復婚的前妻若心在樓道隔壁客房裡,我不想惹事也不想愧疚,也不想太過放肆。
可是雲絲無理取鬧又撒病嬌,我只好給予她有溫度的安慰。
但是過了一會兒,她還鬧,蠻不講理。
我不得不再次安撫她到控制不住脾氣上來暴躁起,巴掌啪啪地落了下去。
我打人了……
打小孩似的打了她……
瞅她羞憤中臉憋紅,害羞地別過頭扭捏,卻是不經意回眸眨巴粉潤眼睛的一副還想欠揍的模樣,我下手更重了……
我想這都不算暴力的吧,是她求欠揍,我安慰我自己……
我又想,很多人情感破裂,跟生活姿式有關。
一個想,一個不想。
我洗手回來,窗外風起樹影晃動,颱風來襲雷鳴閃電。
雲絲怕電閃雷鳴,頭埋在我懷裡。
我落掌拍打著哄她睡。
可卻在這時候,門又吱嘎一聲響,長長的黑影落在地上。
嚇得雲絲立馬貓進了被窩裡。
我也是慌張地爬起來鑽進了被窩裡,背對門惴惴不安。
——
工廠的生活,很有紀律,到點必須要起床,晚了沒得飯吃。
這破地方,廠門口連小吃店都沒有。
我早早起來,先一步雲絲佔領馬桶先,洗漱吃飯。
飯桌對面的三人竊竊私語。
我知道她們在說什麼,因為離得這麼近,我都聽到了。
我們的關係越來越透明瞭,不像過去那樣遮遮掩掩。
雖有羞惡之心,但是遮羞布都扯下了,也沒必要裝了。
總歸是要面對現實的。
哪怕這個現實多麼荒唐,不能逃避……
如果別人過這種生活,我會覺得噁心或者妒忌,可是輪到自己身上,置身其中時候……
家家都有難唸的經,我只能這麼安慰和欺騙自己。
雲絲說昨晚是去給老白送湯喝的,老白不行了嘛,他心理壓力大,應激障礙病又犯了,現在是個聖賢人。
雲絲絮絮叨叨地說,也不能怪老白身上病多,老白他啊孤兒院長大的,小時候沒吃飽,身子底子差……
她的話,半真半假。
我聽著臉不紅心不跳,內心卻慌得一比,不敢抬頭看她們。
尤其是唐若心,我不敢碰上她心如止水的目光。
在昨夜之前,我一直以為我現在的狀態很好。
只要我不主動,我無敵。
可以抵禦外界的誘惑。
我想,我在慾望的世界裡,已經是半步無敵了。
但是,現實總是打人的臉。
其實是昨晚我沉淪在另一個精神世界裡。
可是我我被查房了,被人當場撞破了我的秘密花園。
我不怕被別人撞破,但是被若心撞破就不行。
昨日房門開啟,地上落入了影子,我知道那是唐若心站在門口。
我雖然有些距離背對著她,但是看到了她的一隻腳抬在門檻上。
我慌張地爬到了被窩裡。
我可以不在乎別的人感受,但是對若心不能不在乎。
沒人可以指責我跟誰在一起,唐紅、聆聽雨都不可以。
但是,唐若心可以理直氣壯的指責我。
我跟前妻唐若心同居,也沒人可以說我。
雖然彼此知道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