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系統來說，這樣的念頭是絕對不該存在的。

1551看著蘇禾那清秀又人畜無害的臉，只覺得一陣陣強烈的違和感湧上心頭。

像是被分成了兩半，一半感到強烈的不安感，另外一半卻不得不因為自己存在的意義而不斷地提供輔助。

哪怕他覺得宿主已經扭曲，甚至覺得就連主神都不對勁，也無法改變現狀。

因為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系統。

……

直到第二天上班，1551也沒能成功勸住蘇禾，反倒是又被以投訴這件事恐嚇了幾次。

最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遞給顧沉舟的咖啡裡下藥，然後端去給他。

生活助理這個身份，果然好用。

蘇禾在心中沾沾自喜，卻徒然感到一股冰冷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他站直了身體，顯得十分老實，心裡卻在不斷問1551自己今天的打扮如何。

1551焉焉地，他一直盯著那杯咖啡祈禱男主不要喝，同時不忘回應自己的宿主：【很好看。】

至少從外表看，蘇禾每天都是費了大功夫的裝扮，既顯得簡單又青澀。

顧沉舟眉心皺起，表情有些沉下。

他等了兩天才等到了週一上班來和小傢伙見面，從剛剛蘇禾進來開始，總是嘰嘰喳喳的小系統卻明顯的比平常更安靜。

現在聽起來，還跟被霜打的茄子一樣。

又是跑到哪裡去受了委屈。

幾乎是沒有任何遲疑，顧沉舟盯著蘇禾就知道問題一定出在這個人身上。

他的眼神實在是太過有壓迫感，饒是經常陷害人的蘇禾也感到一陣慌亂。

【男主看出這杯咖啡有問題了？】

蘇禾自己又很快否定了這個可能：【我用的道具無色無味，他不可能發現的。】

1551做最後的掙扎：【宿主，我們不要用這個道具了，讓男主生病……】

蘇禾在心裡厲喝一聲：【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你再阻止我使用這個s級道具，我就去跟主神投訴你。】

1551不說話了，他能聽得出來蘇禾是認真的。

投訴系統對於宿主來說不痛不癢的，他卻是會被送去銷燬的。

儘管主神現在對他有了新的要求，1551還是不相信自己在主神眼裡的分量會大過一個無敗績的高階攻略者。

系統不是人類，不能擁有人權。

1551將貓耳垂得更低了一些，從昨天晚上開始，貓尾都不再搖晃。

腦海中系統的聲音安靜了，和辦公室內讓人窒息得彷彿喘不過氣來的安靜一起壓迫著人的神經。

蘇禾抬起頭，心跳差點漏了一拍。

他發現男主正在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自己，宛如洞察了一切。

在這瞬間，他幾乎以為自己的計劃被發現了。

但那怎麼可能。

蘇禾的手心直直冒汗，腿肚子都開始顫，面上依舊帶著小白花般的笑：“顧總，怎麼了？”

顧沉舟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在他快要受不了露出點破綻的時候，慢條斯理地開了口：“沒事，你出去吧。”

蘇禾偷偷瞥了眼還在冒熱氣的黑咖，不甘心地往外走出去，同時命令著1551。

【開啟視角跟隨，男主喝掉咖啡後立馬回來通報。】

蘇禾再次使用了昂貴的積分將1551丟到了顧沉舟那邊。

他不知道半實體計劃出了什麼事，發現用不了後還以為1551已經被剝奪了內測權力。

1551暈乎乎地，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宿主離開辦公室的背影。

有些空曠的辦公室裡，又只剩下他和男主了。

只有在顧沉舟這裡的時候，1551才能放鬆一些，他在對方身上察覺不到惡意，就會像幼崽一樣一點點放下戒備。

聽著恢復了一點元氣又開始碎碎唸的小系統，顧沉舟一直平直的嘴角往上勾了勾。

1551所念的，全都是祈禱他不要喝掉這杯咖啡的話。

聽起來很擔心他因為這個道具而生病。

顧沉舟壓下笑意，視線掠過那杯咖啡時沒有任何情緒，彷彿那只是杯在尋常不過的咖啡。

那個穿越者，還以為會比上一個聰明一些，看來還是依賴著這些道具。

可惜他們不知道，不管是他們口中的多麼厲害的道具，在他這裡通通都是免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