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認識幾個月不足以評判一個人,那朝夕相處他覺得夠了。
景光走到春雪面前單膝跪地:“這樣行嗎?”
“……”春雪上上下下來回巡視著蘇格蘭的表情,想要從中找出一點他心不甘情不願情勢所迫的證據。
>r />
但是沒能找到。
像是故意想要讓他退縮似的,春雪走到他身前,顯露出鮮紅瞳孔和獠牙時居高臨下地俯視他:“我不太有分寸。”
景光彎眼:“嗯。”
“……”
一拳打到棉花裡,春雪悻悻地收起獠牙:“算了,我沒興趣虐待病號。”
景光想了想:“也可以去輸血。”
春雪癟嘴:“難喝。”
“我的嗎?”景光下意識想聞聞手腕上血管明顯的位置。
“對。”春雪惡狠狠道,“你最難喝。”
景光若無其事地放下手,把話題移開:“所以我們現在算是相互信任了嗎?”
春雪從鼻子裡擠出一個氣音:“嗯。”
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
景光眼裡染上了一絲笑意:“是你救了我,是嗎?”
“不然還能是被困在火場外圈的波本和琴酒嗎?”
“對不起。”景光起身,半彎著腰向春雪伸手,“謝謝你救了我,你能原諒我嗎?”
“我考慮一下。”
景光還沒收手。
春雪盯著看了兩秒,投降般地一把握住隨便晃了兩下:“總之,如果你是要對
() 組織做什麼的,我會支援你的。需要幫忙也可以跟我說,但是你不能把我的事情說出去。任何人都不能。”
她在一句話的最後強調。
景光:“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春雪:“依你的具體問題決定我是否給予回答。”
景光:“你為什麼願意站到我這邊?”
至少在表象上看,組織的高層對方津杏仁非常寬容,甚至任務的頻率也不高,還會被專門的組織成員保護她。即便有一兩個組織成員對她有不軌之心也會被高層打為叛徒清理。
她好像沒有什麼理由要站到組織的對立面。
“你覺得我是怎麼加入組織的?”春雪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先問了一個問題。
景光試探性地問:“雙親遺留?”
春雪搖了搖頭:“我的雙親很早就去世了,和組織無關。我是被交換進來的。”
“交換?”景光說,“是和什麼人做了同位交換?”
“不,是條件交換。”春雪解釋,“我的雙親過世後我被……一個人收養。後來他被抓入獄,作為組織幫他越獄的交換條件,我成為了組織成員。”
“那個人也是組織成員嗎?”
“不是。”
看出春雪並不想談及和那個人有關的事,景光適時地收手:“那你知道組織為什麼想要你嗎?”
“研究……吧?”春雪也不是很確定,“會定期要求我配合實驗室做身體檢查和血液毛髮採集。畢竟是非人類物種吧。”
她哂笑了一下。
景光蹙眉:“有拿你做實驗嗎?”
“……”
那就是有的意思了。
景光忍耐了片刻,還是忍不住。
不知道為什麼,在蘇格蘭的注視下春雪竟然感覺有些無措,她訕訕道:“就是剛來那年有,他們好奇吧,我會不會死什麼的。”
景光的眉皺的更緊了。
奔著致死去測試的,那就更過分了。
“現在沒有了……”
“然後你就無所謂了嗎?”景光直視她,“你也太……”
他一下子找不出什麼具體的形容詞。
春雪捂住耳朵不想聽評價。
景光無奈:“沒想過脫離組織嗎?”
“要使用力量的話就會對血液有依賴性,我不想這樣。”春雪別過臉去,“我也想和正常人一樣生活,而且……”
“我珍視的人很少,組織幾乎都知道,我不能跑。”
所以留在這裡忍受傷害過她的人嗎?
景光想摸摸她,類似於看見了路邊楚楚可憐的流浪小狗那種情感,但他未經允許,和春雪也沒有親密到能做出這種社交程度的關係,所以懸而未落的手也只能收回。
春雪覺得這樣沉默的氛圍讓她渾身不舒服,她大概明白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