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所有人都有心瞞著阮家明,可在阮芙欣失蹤的第二天清晨,他還是聽說了自己阿姐失蹤的訊息。
幼兒園裡小朋友們的家長都是警務人員,在家聊起阮芙欣消失的事,不知怎的就被孩子聽了過去。
此時,胖妥妥一提,阮家明就炸了。
小卷毛一下哭出聲,在教室裡急得團團轉,從大哭痛哭,到慢慢弱弱地抽泣,臉上掛著眼淚,鼻孔底下掛著鼻涕,一時之間,唐老師根本就安撫不了。
小孩兒的哭聲,是具有穿透力與感染力的。班級裡的孩子們都很小,一個哭了,剩下的也馬不停蹄地跟上,教室被哭成一片海洋。
奧奧震驚地看著這些眼淚汪汪的孩子們。
“奧奧,你可以幫老師管理一下秩序嗎?”唐老師一個頭兩個大。
“我送捲毛仔回家。”小糰子想出最一勞永逸的辦法。
唐老師剛才也是急糊塗了,現在被奧奧提醒了這個治標又治本的方法,立即同意,請其他老師過來代一會兒班。
小手被牽緊緊的奧奧,出了幼兒園的門。
她認真地說:“是我送哇!”
“好好好,你送。”唐老師讓奧奧和阮家明在前面走,自己則在後面跟上。
小糰子回頭看了好幾眼,撓了撓頭。
老師很沒有誠意,是在哄小小孩嗎?
阮立果在家,一眼看見哭成小花貓的阮家明,立即上前把他抱起。
唐老師簡單向她解釋這件事的經過:“真的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沒關係。”阮立果揉著阮家明的腦袋,“不哭不哭,阿姐一定沒事的。”
屋子裡很亂,地板上攤放著很多雜誌,從阮芙欣第一次上報到現在,每一次報紙雜誌有關於她的報道,都需要裁剪下來,做成合集。
唐老師將阮家明留下,就打算帶奧奧回去。
可小糰子已經一屁股坐在雜誌堆裡:“老師,我準備逃課。”
唐老師:?
……
之前警方處理過幾次綁架案,如果有綁匪,那對方必定是圖些什麼的,可直到目前為止,阮芙欣身邊的人沒有收到任何訊息。
太陽快要下山,阮鶴林必須回去接阮家明放學。
但晚飯後,他想起一些線索,回所裡兩次。一次是想起阮芙欣學生時代拒絕的男生,一次是想起曾在歌舞團裡與她爭吵過的舞蹈演員。
警方沒有錯過任何一個細節,可到最後,都是徒勞無功。
李隊和大家一起留在所裡,速溶咖啡灌了一杯又一杯。
他從辦公室裡出來,看了一圈:“祁朗去哪裡了?”
大家這才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祁朗已經沒了人影。
高楊平語氣嘲弄:“恐怕是回去哄他妹妹睡覺了。”
而他話音剛落,腳步聲響起,是祁朗回來了。
他帶回新的線索。
外面剛下過大雨,他滿身的雨水,烏黑髮絲沾了雨珠,明明是狼狽的姿態,眼神卻亮著光。
那是在楊芹的作案證據中找到的線索。
圖釘、死老鼠、被替換的優惠券,通通在楊芹隨身攜帶的包裡,而除此之外,那個包裡,還有一份香江小報,那張“阮芙欣死”的警告紙條,就是從這小報裡剪出來的。
相隔兩個城市,再加上語言不通,香江白話以文字的形式呈現,對於祁朗來說更是天書,當時他瞄了一眼,看見對於阮芙欣家庭的介紹中,香江媒體用了簡簡單單兩個字來形容——折墮。
“折墮是什麼意思?”孫大龍問。
“我剛才問了阮芙欣的另外一位助理,折墮的意思是,造孽。”祁朗繼續說,“聽說阮芙欣的母親風評不好,不少爛攤子都得由女兒和丈夫幫忙收拾。”
李隊沉吟:“叫那個開芬過來。”
哪個開芬?
眾人琢磨許久,估計是阮芙欣的經紀人,kelv。
……
演唱會前一晚,整個青安分所的所有同事都沒有回家,熬了一整宿大夜。
他們沒有kelv的聯絡方式,只能在富華酒店蹲點,蹲到深夜,才見到因煩躁而去歌廳買醉的他。這會兒等他酒醒,才能清醒地做筆錄。
其他同事的家裡都不需要操心,可祁朗不同。
李隊知道昨晚奧奧是在阮立果家過夜的,這個當哥哥的,一直在擔心。
李隊破例,讓祁朗回去一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