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奴婢不說，是覺得昭嬪的恩寵到底不如莞嬪娘娘，可如今，娘娘在蓬萊洲清苦度日，昭嬪卻在太后身邊得以庇護，奴婢一時間竟分不清，皇上心裡到底更看重誰！”

“罷了。”沈眉莊閉了閉眼睛，感謝槿汐能和她開誠佈公，可說來說去總不過一句猜不透。

“我與嬛兒一同長大，情同姐妹，往後若碎玉軒內有什麼事，還請姑姑一定要告訴我，別讓嬛兒一個人扛！”

“誒。”槿汐應下，這話沈眉莊說起來信譽極高，她就差青燈古佛了，和甄嬛沒有競爭，自也沒有暗害的動機。

“你先回去吧，總得有人陪在她身側，嬛兒自小聰慧，總會想明白的。”

沈眉莊嘆了口氣，壓下那絲不痛快。

她總覺得事情到了今天，一定有菊青的手筆，雖然每次菊青都避其鋒芒，但她是既得利益者，怎樣都是可疑的。

“採月。”

沈眉莊想了想，叫採月看能不能追回小廈子。

“就說替我遞句話出去，就說太醫叮囑太后娘娘，陰盛陽虛，正值換季，太后娘娘的被子該換成天鵝絨的了，請他留心一二。”

採月愣了一下，便見沈眉莊安撫似的點頭。

“去吧。”

利用太后的人情是萬不得已，她也是希望靠著太后明辨是非。

等訊息傳到壽康宮時，太后正在禮佛誦經，聞言竹息點了點頭。

“太后的被子今兒早上才換，謹嬪娘娘有心了。”

“你真覺得謹嬪是大老遠的在蓬萊，費這麼大力氣傳話是為了叮囑我這個老太婆？”

“太后說笑了，您是太后，該受著後宮眾人的關心，這不，華妃娘娘也送來了一匹上好的緞子，說是不知道太后喜不喜歡，不如裁了隨便做個手爐。”

太后放下佛經，華妃對她倒真當個婆婆來敬重，可惜……

“年家大勢已去，東西退回去便是，就說哀家老了，只想禮佛，用不慣這等顏色的料子，再說，哀家在說謹嬪呢！”

竹息會意去扶太后。

“那太后可要移步佛堂？昭嬪可是日日都在禮佛誦經，不肯懈怠呢。”

太后冷笑，“也好，賣了謹嬪的人情，一舉兩得。”

話是這麼說，太后可沒必要賣誰的人情，只是她也想見見除了莞嬪以外能讓皇帝如此上心之人，他這個兒子自小不長在身邊，缺愛，恰好純元彌補了這一點，又去的早，此後每個新人都有了純元的影子。

太后感慨歸感慨，等真見到了那背影又是另一番想法。

實在是太像了，若說菊青剛當上妃子時還有些怯懦，現在便是如魚得水的沉穩，聽到太后的腳步聲，菊青也不裝，起身來迎，看到正臉，太后才恢復清明。

“這麼晚了，你還跪著？”

“回太后，臣妾為皇上祈福，為大清祈福，臣妾不累。”

天家與嬪妃向來是一損俱損，菊青為大清祈福這話不含糊，太后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