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愣住了,菊青也愣了,復而低下頭。
她說這話只是想讓果郡王快點拉開距離,詆譭自己這條道路固然是下下策,不想果郡王似有所感的笑了。
“怪不得那天你要故意放河燈,今日又一眼看穿我的身份,你比宮中大多數人的功課做的都足,沒理由不成功。”
菊青張了張嘴,最終沒能解釋,只說一句‘謝王爺讚賞’來。
“你想要本王幫你做什麼?本王只能按照你的要求儘量滿足你,並不能揣測皇兄心意。”
菊青走出幾步,果郡王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她沒想到,果郡王真的要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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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莫不是拿我尋開心?”
“非也。菊青姑娘都對本王如實相告了,本王為何不能按照心意幫姑娘一把呢,再說皇兄願意娶誰,是皇兄的心意,姑娘若真有本事,也不是本王決定的。”
果郡王釋然一笑,將河燈裡保留完好的‘千里共嬋娟’的字條還給菊青。
“還有一件事姑娘說錯了,本王與姑娘是兩面之緣。”
菊青愣愣的看著那字條,再看向遠處小太監點炮仗用的火摺子,突然搶過人家的東西,將字條燒的粉碎。
不管對方如何反應,她看著被火焰蠶食殆盡的紙張,露出一抹笑意。
菊青不是甄嬛,這種惹人懷疑的小物件,自不必留。
宴會上,絲竹管絃之聲不絕於耳。
皇后笑意盈盈的與皇室親王敬酒,華妃則因有位高權重的年羹堯撐腰,受到年氏幾個勾連的內臣的誇讚。
前朝與後宮果然派別明顯,勢均力敵,牽一髮而動全身。
菊青端著紅梅,走到她此生離皇帝最近的距離。
紅梅的幽香沁人心脾,酒過三巡後的皇帝不僅沒醉,五感格外敏感了,順著幽香的方向抬了抬頭,見菊青侍弄紅梅的指尖蔥玉一般,不知怎得引出一句詩來。
“爐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皇后也注意到了菊青,但她的目光更多放在紅梅上,變了臉色。
“娘娘忘了,皇上讓沈貴人幫著管宴會……恐怕就是些年輕剛進宮的丫頭弄得,不知道純元皇后……”
剪秋在皇后耳邊細細回稟,越多說,皇后的臉色便越不好。
“還不讓人撤下去換成別的來?”
剪秋依照吩咐下去,走到菊青旁邊訓斥道。
“你還在這剪什麼枝葉,沒別的活做了嗎,還不趕緊下去?”
菊青福了福身,剛要稱‘是’,皇上便開口。
“紅梅,很好,不必換成別的。”
此言一出,宴會安靜了片刻。
尤其是皇后,她驚奇的看著皇上。平日裡,皇上只要看到和姐姐有關的物件,就會感慨‘若是純元在就好’‘比不得純元半分’。
今日卻一改傷春悲秋的態度,笑盈盈的看著紅梅。
上一次這麼反常還是在皇帝給甄嬛封號的時候,莫非這次……
皇后抬眼瞥了一下端著紅梅低眉順眼的宮女,眼前一陣眩暈。
那氣質,簡直和姐姐一模一樣。
“你,是哪個宮的宮女?”
皇上此話一出,還高興的推杯換盞的華妃笑容僵硬在臉上,各宮有頭有臉的老人都閉上嘴,只有端妃面色不改,饒有興致的看著菊青。
“奴婢菊青,是延禧宮安答應的宮女。”
“菊青,原來你叫菊青。”
皇上爽快一笑,像吃到糖的小孩。
都這樣了,華妃哪還不知道皇上的意思,只是她最見不得有狐媚子在她跟前晃悠,扯著嗓子問。
“既是延禧宮的宮人,為何不跟著你家小主,要跑到這兒來獻殷勤?”
“回稟華妃娘娘,奴婢跟著的安小主位份太低,又沒有被皇上寵幸過,因此不在受邀名單上,奴婢是因家裡人生病,想多得些賞賜,才找了來宴會的活計。”
菊青跪下請罪,“華妃娘娘明察。”
華妃對這小宮女有些印象,原以為是個笨拙的,沒想到和甄嬛一樣口齒伶俐,她就著酒氣就要發落了菊青。
沒等她開口,皇上站了起來。
華妃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天子站著,其他人便不能坐著,一場氛圍尚輕鬆的宴會,突然緊張。
所有人都得隨著皇上的動作起身。
“這點,朕倒是可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