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迎而上的人,數言互通身份之後,商秀才隨即倒身往回走,還回過頭催促來人趕緊起程,邊走邊說。
護寶行動隊為首的高個子,名為柳生次郎的雖面色疑重,但還是命隊伍向前行起來。
走起來的丸山課長卻旁敲側擊的對身前的高飛問道:“你可一直是旅團長的部下?”
高飛聽見說話,心裡明白鬼子是要探知他的虛實,便轉過頭來用日語道:“是的,坂村旅團長近來可好?有一段日子不見了,可念著他呢。”
其實這名叫丸山的情報課長是日軍另一旅團部的人,之前與坂村歸雄並不熟絡,因此次行動是軍中數名高層互為勾結瓜分劫物之事,所以臨時組建的行動隊。
隊伍裡滲入從日本國內特別聘請來的武士刀客,因為組織者對於這次行程的防範,更顧忌的不是敵對力量的攔截,而是沿途有可能盤據的匪幫山賊的劫奪。
“旅團長挺好,你部下有心,我這下倒是很想知道扎轄此地的聯隊部這兩天可有何異常舉動?”
“聯隊好好的,沒見聯隊長有何特別行動,三斬隊長今天正攜各大小官員忙著應付宴席,這不正吃著支那人的除夕年夜飯麼,你們來得正好,這下不會引起聯隊的懷疑。”
高飛邊走邊回答道。
丸山聽著說話,有些放鬆了心情,卻看見走在前頭的商秀才和於血?步子緊湊,便提高嗓子。“前頭兩位,為何走得如此匆忙,是有所擔憂嗎?”
這下,柳生次郎望向林帶裡,卻在暮色漸濃之下找不見兩個邊哨的身影,想著他們是不是繞到遠處去了?
前頭兩人停下步子,回身看著一眾人都盯著他們,好些人的眼神和麵色都不外帶有煞氣,顯然都並非庸碌之人。
“是這樣的,此處河段是行船險地,常有船隻遇劫的事發生,我們早早在此守候,也是為此行任務的順利著想。”商秀才顯得有些急逼的對眾人說道:“只要到了前面的轉彎處,佔據有利地形,我們方可安心等候後方的船隻近來。”
“我們就擔心有劫匪利用地形環境在此行事,前面附近還掩藏著自己人的。”於血?跟著說。
這兩師兄弟原本就受訓於某個民間組織的抗日鋤奸團體,後來又加入國民黨的軍事情報調查某部門,專職對付隱藏在敵佔區的日軍特別行動人員和姦細,自然對日語有一定的交流能力。
“怎麼,兩位大人至此還不相信我們麼?足下松本一直對坂村旅團長忠心耿耿,深得信任,否則不會受此任務。”商秀才又補了一句。
丸山跟上兩步解釋說此趟任務的重要,關乎好幾位大人的利益和他的身家性命,不得不小心行事。
說著話走去,丸山進一步得到確認浦濱日軍方並不知此趟行船的秘密所在,商秀才卻以船隻到得海港需接駁貨物出海,他需安排可靠的人力為由,得知貴重物品都在兩支貨船的船肚和艙底裡。
這訊息讓商秀才不免意外,原來他還以為押運的寶物藏在客船上,卻不料是在沒有什麼人的兩支貨船上。
這讓他不由回過頭去望張江面上遠處駛來的船隻,心想鬼子把珍寶放於貨船其用意是什麼呢?
莫非是為了避重就輕,萬一遇上抵擋不住的攔劫,好利再客船的掩護逃離?
很快這眾人走到江水的拐轉處,但見堤岸下去的河灘上到處是一塊塊大石頭,被常年流經的河水沖刷得光溜滑亮。
不知是否遠處的海面正退潮的原因,這時流經轉拐處的河水顯得有些湍急,有的地方還隱見渦旋之狀。
走近此處河面的柳生次郎咋一見眼前的河流之狀,立馬生出一驚。
但見眼前河流宛若被截斷一樣,河水衝到盡頭的灘石地,被硬生生扭了一個方向,卻因有岸上的林地阻擋了視線,而不見伸長而去的河面。
他回頭望向後方的河面,這下發現河對岸伸進河面的叢林已將視線擋去了大半,一下看不見後方的船隻。
這下柳生再次想起那兩個往林裡探去的邊哨,當下望進靜悄悄的林間,隨即大喊一句,停下來!
這聲音使他身後的馬匹嚇得一下仰首嘯叫,隨行的人也立即停了下來,很多人都向身傍馬車靠近,顯是要準備抽出傢伙了。
丸山扭頭看見作為武士刀手頭子的柳生滿臉的嚴色,他也下意識摸到腹間藏著的手槍。
前頭的三人也停了下來,只顧拉出數步與來人對恃。
商秀才見目的地已臨近,加之天色也快黑將下來,想必後方來船一下望不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