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府內有內鬼!
藍斌腦海不由自主冒出這麼一個念頭。
朱元璋的口諭裡,字雖然少,內容可不少,單單一個傷愈二字,就能說明朱元璋在藍府安插了錦衣衛。
要知道他昨天才被藍玉揍的,而今天朱元璋的口諭中,就有傷愈二字。
說明什麼?
說明朱元璋已經知道他被藍玉揍得鼻青臉腫的事了。
想想,藍斌縱使知道府內有錦衣衛,卻還是為錦衣衛那無孔不入,而心驚膽戰。
最可怕的是,在這麼一群厲害無比的錦衣衛面前,讓他有種脫光了衣服,毫無隱私可言的感覺。
倒是藍玉粗枝大葉,沒注意到口諭中病癒二字,只注意到朱元璋讓藍斌進宮陪皇長孫讀書一事,樂的夠嗆。
自古凡事皇帝欽點某人進宮給太子,長孫當伴讀,都是重用其人,其家族的訊號。同時也是為太子,長孫組建班底的訊號。
雖然大明尚無前例,但大明剛立國不滿二十年,永珍更新,例開新制,也不是不可能。
最重要的是,他昨天才被朱元璋訓斥,今天朱元璋就讓藍斌進宮陪朱雄英讀書,頓時讓他覺得朱元璋還是愛他的。
沒有厭煩他,他也就不用擔心朱元璋會因為他侵佔民田而舉起屠刀了。
藍玉的妻妾等人見識不多,但也知道藍斌進宮陪皇長孫讀書的分量,個個都替藍斌高興。
宦官等了會兒,看藍玉等人沒動靜,乾咳道:“永昌候,該謝恩了!”
“謝皇上恩典!”
藍玉等人才醒悟過來,紛紛拜道。
“公公,稍等!”
宦官點了點頭,轉身帶著侍衛就要離開,藍玉眼尖,立即起身,從寬大袖子裡取出一錠銀子,不動聲色,遞上前:“公公,回去後,還煩你替俺們美言兩句!”
“幹什麼,幹什麼!”
宦官一看,像是被電擊了一般,連忙躲避開:“永昌候不必如此,雜家自是醒的。”
音落,深怕藍玉又要給他遞銀子,慌亂的帶著侍衛走了。
邊上藍斌看到這一幕,暗暗咋舌,既吃驚粗枝大葉,口不遮攔的藍玉,也懂這些道道。又感嘆宦官的反應。
不得不說,洪武年間的宦官,真心被朱元璋治的服服帖帖,不但沒出現過明朝中後期,宦官權傾朝野的現象,宦官甚至連銀子都不敢收。
“斌兒,明兒早上就進宮,陪雄英那孩子讀書!”藍玉目送宦官離開後,將銀子收了起來,轉身道。
藍斌一怔,驚愕道:“爹,皇上讓我傷好再進宮!”
“斌兒,上位體恤你,才讓你傷愈進宮。可俺們不能恃寵而驕。”
藍玉看了看藍斌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心裡後悔昨天考校藍斌之餘,又擺手道:“再者你又沒有內傷,你身上的傷,過兩天就好,不礙事的!”
“爹…”
藍斌看藍玉態度堅決,只能將求助目光看向了藍靈兒,以及藍靈兒的孃親胡氏,自己的孃親孔氏等人。
相比起別人,他真心對陪皇長孫朱雄英讀書,沒什麼興趣。
一來,他的當務之急是把救命藥研製出來,一天沒研製出救命藥,他就一天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
二來,他對如今扭曲過的儒家學說,完全不感冒。尤其是他從後世來,深知扭曲過的儒家學說對大明的危害。
怕在陪朱雄英讀書期間,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惹怒了朱元璋。
最後朱雄英今年才八歲,而他看似只有十三四歲,卻是後世人,擔心和朱雄英處不到一起,反而壞事。
胡氏等人,本就極為疼愛藍斌,平時藍玉管教藍斌,她們不敢管,只能心疼的任由藍斌被藍玉揍。
而現在皇上口諭中,明明准許藍斌傷愈後進宮,藍玉去偏偏逼藍斌帶傷進宮。
收到藍斌的求助後,紛紛圍著藍玉,哭哭啼啼規勸,說藍斌都傷那樣了,還讓他去陪皇長孫讀書,藍玉當爹的不心疼,她們還心疼等等。
藍玉被她們哭的心煩意亂,且也心疼藍斌,鬆口道:“好好好,三天,斌兒修養三天,再去宮裡行了吧!”
胡氏等人都瞭解藍玉,不敢太過逼迫,有三天時間也就夠了,紛紛破涕而笑,棄了藍玉,又圍著藍斌,輕言細語關心著。
“慈母多敗兒!”
藍玉搖了搖頭,離開了藍府,去五軍都督府當值去了。
而藍斌則嘴甜的,把胡氏等人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