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正背誦的藍斌,有些懵,倒著背?是我聽錯了,還是吳伯宗說錯了?
還有我平時在大本堂,一直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和同窗們都沒紅過臉,更不要說得罪先生了。
吳伯宗怎麼突然刁難自己?
吳伯宗不經意瞥了大本堂外一眼,又眨了眨眼,才繼續道:“藍斌,快背,倒著背!”
藍斌瞧得分明,偷偷看了眼大本堂外,正好看見大本堂外一個宦官,鬼鬼祟祟的看著大本堂裡面,心裡一陣明悟,這哪裡是先生刁難我。
分明是朱元璋在刁難我啊!
朱元璋啊朱元璋,你好歹是一個皇帝,心眼能不能大一點?
不就是我妹妹和蜀王比武切磋,傷了蜀王嗎?
你不好找我妹妹麻煩,就拿我出氣,真當我好欺負?
今天讓你瞧瞧我的厲害。
“先生,論語為政篇共有五百多個字,順著背誦,已然很難。你讓我表舅倒著背,未免太難為人了吧?”
藍斌還沒說話,朱雄英忿忿不平的站起身,仗義執言道。
其他皇子、皇孫們紛紛,七嘴八舌的附和了起來,倒不是他們和藍斌交情深,而是吳伯宗讓藍斌倒著背,著實把他們嚇著了。
開玩笑,平時順便背先生交代的功課,已經要了他們半條命。現在先生竟然喪心病狂的讓人倒著背。
雖然不是讓他們背,可藍斌是第一個被考校的人,難保下一個是自己。
他們又怎敢無動於衷,任由藍斌被先生刁難。
吳伯宗當然知道讓藍斌倒背論語為政篇,是刁難人,可有什麼辦法,皇上有口諭。違抗口諭,和違抗聖旨有什麼區別?
他雖不滿,也只能忍著,難道要頭鐵的違抗聖諭?
沒辦法,只能委屈藍斌了。
想著,他沒有解釋,也不能去解釋,無視朱雄英等皇子們抗議,依舊看著藍斌,沉聲道:“背!”
“先生…”
朱雄英急了,正要說話時,藍斌安撫道:“長孫殿下,稍安勿躁!”
“先生,我若是倒背出論語為政篇,是否可以提前下學?”
“你若能背出來,我准許你提前下學!!”吳伯宗擺了擺手道。
刁難藍斌,是皇上的口諭,他內心是不願意的。
若藍斌有本事躲過刁難,而他又交了差,也樂得成全藍斌。
特別是藍斌出宮躲躲,避避風頭,也是一件好事。
等皇上氣消了,自然雨過天晴。
“學生先謝過先生!”
藍斌能感受到吳伯宗的善意,也能理解吳伯宗的難處,行了一禮後,開始背誦著:“句號,也勇無,為不義見…”
說話間,他將論語為政篇,倒著背出來。
他來到這具身體上,漸長的可不止有力氣,還有記憶力。
只要他看過的,都過目不忘。
否則他也做不到,將上輩子偶爾看過的大蒜素土法提取方法,給複製出來。
朱雄英等皇子、皇孫們等瞪大了眼睛,離了個大譜,藍斌腦子有這麼好用嗎?還真把論語為政篇,給倒背出來了。
而且還背的這麼流暢?
這也太牛了吧!
吳伯宗一愣,眼底也閃過一抹意外,雖然他希望藍斌能躲過自己刁難,可他不覺得藍斌能做到。
論語為政篇雖然字數不多,也就五百來個字,順著背還好一些,可倒著背,背誦難度至少提升了不止一倍。
除了常年熟讀論語的讀書人之外,很少有人能將論語為政篇,倒背如流。
尤其是像藍斌這種初學者。
可他萬萬沒想到,藍斌竟然真的把論語為政篇倒背了出來。
想不意外都難。
“辰北如譬,德以政為,曰子。”
藍斌背完論語為政篇的最後一句,嘴角勾了一抹得意:“先生,背完了。我是否可以走了!”
“表舅,你太厲害了!”
“斌哥,我今天對你刮目相看,你真是太牛了!”
朱雄英等皇子、皇孫們一陣目瞪口呆後,個個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興奮的七嘴八舌嚷嚷道。
“安靜!”
吳伯宗沉著臉,瞪了朱雄英等皇子、皇孫們一眼,又看向了藍斌,嘴角勾了勾,又恢復平靜:“藍斌,你既能將論語為政篇,倒背如流。說明你已經熟讀論語為政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