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正端水準備伺候藍斌更衣洗漱的丫鬟,搖了搖頭道。
“我這兒不用你服侍了,快去問問管家,我爹回來了沒有!”
藍斌將丫鬟打發走,匆匆起床,洗漱更衣後,出了臥室。
剛走到小院內,丫鬟邁著蓮步而來,行禮道:“少爺,侯爺昨夜沒有回來!”
沒回來?
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藍斌心裡咯噔一下,顧不上吃早膳,匆匆來到藍府外,乘坐上早已等候,送他進宮的馬車,徑直來到宮門口。
下了馬車,穿過月洞,藍斌沒去大本堂,而是直接來到乾清宮。
剛到乾清宮,藍斌就宮前跪著一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晚一夜未歸的藍玉。
難道我爹昨晚在這兒跪了一晚上?
藍斌匆匆上前:“爹…”
“你怎麼來了?快去大本堂,這兒不管你的事!”跪的渾身都疼的藍玉,看到藍斌的瞬間,不是喜色,而是慌亂。
他昨晚進宮請罪,本以為憑藉自己多年立下的戰功,太子妻舅的身份,且他只是為藍晨妻兒求情,並非為藍晨本人求情,皇上怎麼都會給上兩分面子。
卻沒想到皇上一點面子都沒給,甚至都沒見他,只讓他跪在宮外。
早上皇上去上朝,從他身邊路過,都裝著沒看見。
這讓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也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哪兒還敢把藍斌牽扯進來。
藍斌卻沒理會,依舊關心道:“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上見你了嗎?”
“你快走,別在這兒杵著了,讓人看見了,不好!”藍玉急了,呵斥道。
藍斌一看,本想聽藍玉的話,轉身去大本堂。可轉念一想,自己沒過來,也就罷!現在都來了,還看到藍玉跪在宮外,若就這麼走了,豈能當人子?
再者就這麼走了,傳到朱元璋耳朵裡,恐怕會適得其反,落下個不孝的名頭。
想著,他搖頭道:“我不走,爹跪這裡,我也跪這裡!”
說著,挨著藍玉,面朝乾清宮跪了下來。
“你…你要氣死我啊!”
若不是這會兒是在宮裡,藍玉真想站起來,給藍斌一腳,看你平時挺機靈的,關鍵時候怎麼犯糊塗!
藍斌衝著藍玉笑了笑道:“爹,當兒子的怎能看你一個人在這兒跪著。我們是父子,皇上要責罰,就一起責罰吧!”
“你啊!”藍玉微微動容,眼底閃過一抹感動,有子如此,這輩子值了。
“爹,別說話了,讓人看見了不好!”
藍斌最後說了一句後,老老實實的跪著,閉口不言。
藍玉一驚,也跪正了身體。
時間流逝,藍斌跪的正難受,暗暗吐槽封建社會太坑了之類的時,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
藍斌沒敢亂看,不知道是誰來了,但還是本能的跪直了身軀。
“你小子怎麼也在這兒跪著了?還不滾去大本堂讀書!”
就在這時,朱元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藍斌這才抬頭看到,走到面前的朱元璋,太子朱標,及隨行宦官宮女們,忙道:“回皇上,臣父親昨夜一夜未歸,今早發現臣父親跪在這裡。”
“臣不知臣父親在什麼地方觸犯龍威,但臣身為人子,不忍看父親一人長跪,又無辦法,只能陪父親一起跪著了!”
“哼,你倒是孝順,你想跪,就給咱繼續跪著吧!”
朱元璋眼底閃過一抹讚許,面上卻冷冷撂下一句話,看都沒看藍玉一眼,轉身朝著宮裡走去。
朱標稍微留步,瞅了眼朱元璋的背影,匆匆道:“舅舅,表弟,你們別跪了,都回去吧!”
“殿下,別勸俺,俺還有事求見皇上!”藍玉搖頭道。
朱標又看了眼朱元璋背影,有點急了:“舅舅,你怎麼到現在還不明白。你想做的事,父皇心知肚明。”
“他不見你,就是不許!”
“你在這兒跪著,也沒用!”
“俺不,俺承認藍晨罪該萬死,但藍晨妻兒是無辜的,俺不敢救藍晨,但俺想救下藍晨妻兒。否者俺於心不安!”藍玉固執道。
“你…”
太子朱標氣的說不出話來,最後又看著藍斌:“表弟,你就別跟著添亂了,快回大本堂去!”
“表哥,我爹在這兒,我哪兒能棄我爹於不顧!”藍斌訕訕一笑道。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