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玻璃生意還沒結賬,待結了賬,臣再將銀子送進宮,交長孫殿下!”藍斌扯扯嘴角,要錢,還要的這麼理直氣壯,不愧是你朱元璋。
“動作快點,咱要儘快賺到銀子!”
朱元璋點了點頭,又道:“還有銀子不必交給咱乖孫,直接交給咱就行了!”
朱元璋這麼急著要銀子做什麼?
難道朝廷又有戰事,或是天災了?
藍斌心底閃過一抹疑惑,稍作猶豫道:“皇上,臣以為臣還是將銀子交於長孫殿下,再有長孫殿下轉交皇上,較為妥當。”
“為何?”朱元璋淡淡道。
藍斌偷偷看了朱元璋一眼,想了想道:“一來,玻璃生意畢竟是臣和長孫殿下合夥做的生意,生意分紅不可將長孫殿下排除在外。”
“二來,長孫殿下是儲君,提前瞭解經營、錢糧等方面的事,對長孫殿下有幫助。就如皇上懂農,群臣則不敢在農事上,欺瞞皇上。”
這些都是藉口,實質上是藍斌為以後,可以名正言順的帶著朱雄英經商,順便繼續給他充當保護傘。
否者今天朱元璋拿走玻璃生意分紅,明天就可能拿走玻璃生意的分子,在以後朱元璋嚐到玻璃生意的暴利甜頭,還可能把他的分子一併拿走。
畢竟朱元璋不是朱雄英,朱雄英把他當表舅,視為親人,會照顧他的利益。
朱元璋未必會這麼做。
朱元璋聽到藍斌前面的話,還在想自己乖孫,堂堂大明皇長孫,未來的儲君,豈能沾染商賈銅臭味。但聽到藍斌後面的話,又一陣意動。
尤其是藍斌那句皇上懂農,群臣不敢在農事上,欺瞞皇上。更是撓到他的癢癢處。
朱元璋和別的開國皇帝不同,其他朝代開國皇帝,為了出於種種考慮,喜歡給自己找個祖宗。
比如唐朝的李氏皇族,開國後自稱是道教始祖老子,李耳的後人。
而朱元璋不同,非但沒有給自己找祖宗,還堂而皇之的自稱淮右布衣。
什麼意思,就是說淮河西邊的一個窮苦之人。
他還將這四個字,寫進了開國繼位詔書裡面。
以至於他非但沒有不滿自己的出身,還為自己出身驕傲,更為自己懂農事,而洋洋得意。常常在朝臣面前,炫耀自己在農事上造詣。
想了想,朱元璋點頭道:“也罷!就按你說的辦吧!”
“臣,遵旨!”藍斌忙道。
朱元璋嗯了一聲:“好了,你回大本堂讀書去吧!還有把你爹也帶走。咱的心意已決,讓你爹別費勁了!”
你還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啊!
藍斌扯了扯嘴角,已經無力吐槽之餘,卻不願就這麼走了,倒不是他和藍晨感情深厚,而是他了解自己便宜老爹藍玉的臭脾氣。
藍玉是武將出身,有著武將的直爽,大大咧咧,也有武將的執拗。
如果朱元璋還是鐵石心腸,始終不鬆口,他敢保證藍玉能一直在乾清宮外跪下去。
如今藍玉已經在宮外跪了一夜,如果繼續跪下去,人都得跪廢了。
想著,他偷偷看了朱元璋一眼,硬著頭皮道:“皇上,恕臣多言,臣一番話不吐不快!”
“你若是和你爹一樣,想替你義兄妻兒求情,就不必說了!”
朱元璋擺了擺手,看了眼藍斌,又耐心道:“娃兒,你還年幼,你的任務是用功讀書,朝廷上的事,少摻和!”
這也就是,朱元璋真心把藍斌當成子侄後輩看待,才願意多說兩句。
換個人,他才懶得多說半句。
“皇上,臣不是替臣義兄妻兒求情,臣是想說太子殿下的事!”
朱元璋都點了不讓替藍晨妻兒求情的事,藍斌哪能繼續替藍晨求情,再者他也琢磨過,單純的求情,不亞於和朱元璋剛正面。
朱元璋一路走到今天,早已變得鐵石心腸,僅僅有那麼兩三個人,是他在乎的人。
其他人都差遠了。
他並不覺得,自己有那個本事,能說服朱元璋。
思來想去,只有從朱元璋最在乎的太子身上入手,變相的求情了。
朱元璋微微皺眉:“太子?太子有何事?”
“皇上,臣很擔心太子殿下的身體!”藍斌故意道。
朱元璋不悅道:“咱標兒身體健健康康的,有何可擔心的?”
說話間,看向藍斌的目光,都變得不善了,好像在說你是不是在咒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