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藍斌為什麼選擇錦衣衛轉呈,而不是讓藍玉轉呈,是因為應天府出了瘟疫,而藍玉又是軍中將領,需要在軍中坐鎮,以防不測。
而錦衣衛直達天聽,沒有中間環節,由錦衣衛轉呈,在合適不過了。
週四接到吩咐,沒有多問,帶著牛痘接種法,出了府,直奔錦衣衛衙門。
到達錦衣衛衙門,週四在守在衙門口的守衛阻攔前,先一步道:“我是永昌候之子,皇長孫伴讀藍斌的隨從,有要事要見你們指揮使,還請通傳一聲!”
“走走走,你當我們指揮使是誰?是你一個小小奴僕,相見就能見的嗎?”守衛愣了愣,驅趕道。
週四是永昌候府的人,別看在侯府老實巴交的,可在外面卻不是這個樣,狐假虎威道:“放肆,我家少爺可是皇長孫的伴讀,耽誤我家少爺的大事,你吃罪不起!”
“這…”
守衛被嚇唬住,他倒不是怕藍斌,以他們錦衣衛的天子親軍身份,藍斌縱使是侯爵之子,也完全不鳥。
可藍斌的皇長孫伴讀身份,卻讓他忌憚萬分。
錦衣衛上下誰不知道皇上極其寵愛皇長孫,若是惡了藍斌,讓這個藍斌在皇長孫說錦衣衛的不是,而皇長孫又在皇上面前說了,那…。
週四或許看出守衛的猶豫,立即道:“你只管通傳,見不見我,自由你們指揮使決定!”
“好吧!你在這裡等著,容我去通傳!”
守衛掂量後,還是決定不在這個事上惡了藍斌,匆匆說了一聲,又讓其他守衛看著週四,便轉身來到衙門大堂。
此時剛把調查句容縣天花來源等事宜安排下去不久,正在打盹的毛驤,聽見聲音,睜開眼看到守衛,沉聲道:“何事?”
“大人,永昌候之子,皇長孫伴讀藍斌的隨從,說奉了藍斌之命,有要事求見!”守衛行禮道。
藍斌的隨從?
一個區區隨從,也想見本指揮使?
毛驤幾乎下意識擺手,讓守衛把人趕走,可想到朱元璋對藍斌的態度,猶豫片刻道:“算了,這個藍斌聖眷正濃,不易得罪!讓他隨從進來吧!”
守衛一聽,心裡一陣慶幸,還好念在藍斌是皇長孫伴讀份上,進來通傳了。沒想到藍斌不但是皇長孫的伴讀,竟然還有聖眷在身,連指揮使都不願得罪。
連忙道:“是,大人!”
音落,轉身匆匆離去。
片刻之後,守衛去而復返,帶著週四來到了錦衣衛衙門大堂。
毛驤看了看週四,打了個哈欠道:“你家公子讓你找本官何事?”
“我家少爺知道句容縣出現了天花瘟疫,特意寫了一份預防天花瘟疫之法,請指揮使大人轉呈聖上!”週四取出牛痘接種法,高舉道。
毛驤還以為藍斌找自己有什麼重要的事,沒想到是讓自己跑腿。
最關鍵的是,還是跑腿向皇上轉呈他寫的預防天花瘟疫之法。
連太醫院那些太醫,都不敢說自己寫得出預防天花瘟疫之法,他藍斌不過一個毛頭小子,毛還沒長齊,讀了幾年書,安敢說寫出預防天花瘟疫之法?
想著,他本想拒絕,可想到人家送來了,好歹是一片心意,不收下不合適,懶洋洋道:“交給我吧!”
“我家少爺還說,人命關天,請指揮使大人務必將預防天花瘟疫之法,上呈聖上!”週四將牛痘接種法,遞給了毛驤,後退上兩步,又道。
毛驤有些不耐煩道:“知道了!退下吧!”
週四行禮後,轉身出了大堂。
毛驤看週四走後,冷笑一聲,看都沒看,隨手將藍斌寫的牛痘接種法,遞給守衛:“拿去扔了!”
“大人,你不看看嗎?”守衛接過牛痘接種法,遲疑道。
“看什麼看?你覺得一個讀了幾年書,連醫書都未必看過的毛頭小子寫的預防天花瘟疫法,管用嗎?”毛驤反問道。
守衛讀書少,但也知道連醫書都沒怎麼看過的人,寫出的預防天花瘟疫法,肯定沒用,便搖了搖頭,又道:“明白了,大人!”
“下去好好辦差吧!”
毛驤擺了擺手,忽然想起一件事,叮囑道:“對了,凡事有句容縣的情報訊息,無論何時都不得阻攔,第一時間呈報給我!”
“是,大人!”守衛行了禮,帶著牛痘接種法,離開了大堂。
………………
句容縣距離南京、城說遠不遠,說近不近。按照古代交通,騎馬至少需要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