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斌一怔,笑道:“放心,我都能來大本堂讀書,能有什麼事?”
昨天常茂和常森從藍府走後不久,他就收到自己被彈劾的訊息。但他一點都不慌。
不說昨天朱元璋的態度,已經表明他沒有事,就是他的大明日報在報道支援商稅的文章之前,得到朱元璋的允許,就註定沒有事。
換而言之,群臣拿大明日報說事,彈劾他,那就是在彈劾朱元璋。
朱元璋可不是明中後期的那些皇帝,不但不會慣著那些文臣的臭毛病,反而還會教他們做人。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朱椿心念一動,明白了藍斌的意思,鬆了口氣,看來是自己多心了,藍斌這個便宜大舅子的聖眷,比想象中還要濃。
藍斌笑了笑道:“行了,先生快來了,你先回自己的位置吧!”
“行,下學了再聊!”朱椿點了點頭,轉身準備回自己的位置。
就在這時,藍斌忽然想起朱雄英剛才說的事,問道:“對了,大侄子說譚王下個休沐日,帶他去打獵的事,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八哥也請我了。不過休沐那天我要去參加一場文會,就拒絕了!”朱椿停下腳步,點了點頭。
又是文會?
果然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說你是蜀秀才,你還真把自己當秀才了,每天不是去參加文會,就是去參加文會的路上。
文會真有那麼吸引人?
不就是一群讀書人押妓,吹牛逼嗎?有什麼好的?
藍斌皺了皺眉道:“休沐日的打獵,我會去,你也一起吧!正好讓我看看你的弓馬騎射!”
“斌哥,我都和人約好了!”朱椿愣了愣,有些為難道。
藍斌瞪著眼:“你是皇子,以後是要統兵的,整天和一群娘們唧唧的文人混在一起,像什麼話?”
朱椿一陣無語,我知道你是勳貴,和文官不對付。也瞧不上那些酸腐文人,可也不至於說他們像個娘們吧?
還有你為何對文會,有那麼大的成見?
不就是文會上會找些清倌人參加嗎?我們又沒做什麼!
想著,他猶豫片刻道:“斌哥,父皇也…”
“怎麼?拿皇上來壓我?”藍斌不悅道。
朱椿忙道:“斌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就好,就這麼說定了!”藍斌擺手打斷道。
朱椿臉色變了變,又看著藍斌蠕動了幾下嘴唇,想說些什麼,最後一個字都沒說出口,有些喪氣的轉身回自己的位置上。
不過他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了,以後自己參加文會的事,絕不向藍斌透露半分,不然今天的事,又會再次上演。
藍斌知道朱椿不高興,但他卻不在乎,文會那套打著談古論今,切磋學問之名,行押妓之實的把戲,他是心知肚明。
朱椿和他沒關係,倒也罷了,偏偏朱椿是他妹夫,他不可能任由朱椿去押妓。
即便是這個押妓,還披著一層華麗的外衣。
不多時,大本堂的先生來了,藍斌和其他皇子皇孫們,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等著講學開始。
剛進大本堂的先生,看到藍斌,先是一愣,不經意的皺了皺眉,但沒有多言,徑直來到大本堂前方,將帶來的書籍,放在案牘上。
抬眼看了看大本堂眾皇子皇孫,瞧見朱雄英的位置,空蕩蕩的,詢問道:“長孫殿下,今日怎沒來大本堂?”
“回先生的話,長孫殿下有事出去了,等會兒就來!”藍斌起身,恭敬道。
先生沒在多問,看了看藍斌,又道:“藍斌,你有段日子沒來了,也不知你書讀的怎麼樣!在講學之前,我先考考你!”
考考我?
藍斌眉頭挑了挑,盯著先生看了片刻,才行禮道:“先生,請指教!”
“論語你背到哪一篇了?”先生淡淡道。
藍斌本以為先生說的考考自己,是故意刁難自己。可在先生問出這個問題後,他才知道自己是小人之心了。
先生若針對自己,壓根不用多此一問,隨便從四書五經中,挑選出段落,讓自己背誦。
就足以讓自己抓瞎。
想著,他忙道:“稟先生,我已經背到論語子路篇了!”
“這麼說,泰伯、子罕等篇,你都記下了?”先生意外道。
說起來,他讓藍斌背誦論語,還是存了幾分刁難。
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