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斌沒有多言,拱了拱手道:“有勞公公了!”
“好吧!雜家等會兒差人去大本堂!”
呂公公看了藍斌片刻,多少有些明白藍斌的想法,點了點頭,轉身帶著藍斌,來到殿內御案前,行禮道:“皇上,藍百戶帶到!”
音落,很自覺地的後退著,出了宮殿。
臨路過藍斌時,還不忘朝藍斌眨了下眼睛,示意自己現在就差人去大本堂,請長孫殿下。
藍斌感激的看了眼呂公公後,便一本正經的行大禮道:“臣,藍斌,參見皇上!”
御案後的朱元璋,板著一張臉:“咱讓你抄寫的論語,可抄寫完了?”
“回皇上,臣已連夜抄寫完畢,請皇上過目!”藍斌從長袖中取出一疊宣紙,雙手舉過頭頂。
抄寫完了?這麼快?
朱元璋皺了皺眉,他之所以讓藍斌抄寫論語,而且還要在這麼短時間內,抄寫三遍,是為了找個由頭,敲打,為難藍斌。
並不是真的讓藍斌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抄寫完三遍論語。
換而言之,他就是等著藍斌完不成,抄寫三遍論語的責罰,敲打藍斌。
而現在藍斌竟然說抄寫完了。
這麼短時間內,抄寫三遍論語,數萬個字,可能嗎?
難道藍斌這小子為了免於責罰,找人代筆抄寫,糊弄咱?
想到這,他臉色微變,凝視藍斌片刻:“你當真抄寫完了?”
“臣抄寫的論語在此,皇上一看便知!”藍斌認真道。
朱元璋看了眼藍斌,心裡決定了,等會兒要仔細看看藍斌抄寫的論語,一旦看到有人代筆的痕跡。
至少三十大板起,而且還必須重重的打。
這人不打不成器,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看好的未來的朝廷重臣,就這麼毀了。
想著,他淡淡道:“呈上來!”
下一刻,殿內候著的一個宦官走了出來,來到藍斌面前,取走藍斌舉過頭頂的一疊宣紙,轉身來到朱元璋的御案前,將宣紙放在朱元璋面前御案上後,又退了下去。
朱元璋看了眼藍斌,隨手拿起宣紙,低頭一看,一個個熟悉而又陌生的書法字型出現在視線裡,其熟悉,自然是他認識宣紙上,每一個字。
而陌生則在於宣紙上的字型,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宣紙上的字型,而且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毛筆寫出來的字。
簡單說,毛筆只能在宣紙上寫個三五百個字,而眼前這張宣紙上的字數,至少有一千個字。
看到這,他幾乎下意識的抬眼看了下藍斌後,又低頭將那疊宣紙翻了個遍,看到上面一模一樣的字型,抬頭狐疑道:“你這是什麼書法?咱怎麼從來沒見過?”
“回皇上,臣寫的不是書法,只是一般日常寫字。不過臣不是用毛筆書寫,而是用的鵝毛筆。”藍斌忙道。
朱元璋驚愕道:“鵝毛筆?什麼鵝毛筆,咱怎麼沒聽過?”
“回皇上,鵝毛筆是臣自制的一種便於書寫的筆。”
藍斌早就料到這一幕,不慌不忙的從長袖中,取出一支準備好的鵝毛筆:“臣這裡有一支鵝毛筆,請皇上過目!”
“你這是筆?”朱元璋看了看藍斌手上的鵝毛筆,怎麼看怎麼是一支鵝毛,不對,是一支被處理過,看上去有些光鮮的鵝毛。
藍斌輕微乾咳,又道:“皇上,臣斗膽,容臣為皇上演示一二!”
“準!”朱元璋淡淡道。
藍斌站起身,朝候著的宦官道:“勞煩公公,給我準備一份紙墨。”
“藍百戶,稍等!”
宦官點了點頭,喚人搬了一張木桌,放在藍斌面前。又讓人取來宣紙,墨硯在木桌上,一一擺放整齊不說,還主動替藍斌磨墨。
藍斌向宦官道了聲謝後,拿著手上的鵝毛筆,沾了沾墨汁,便開始在宣紙上默寫著論語。
御案後的朱元璋看藍斌真的用鵝毛,在宣紙上寫字,心下好奇,忍不住起身,從御案後面走了出來,來到藍斌身側。
看到藍斌在宣紙上默寫的論語,不但寫的快,而且字還比藍斌以前寫的毛筆字好,不禁心癢癢道:“藍斌小子,讓咱試試!”
“是,皇上!”
藍斌抬眼看到朱元璋,將鵝毛筆放在墨硯上,讓開了位置。
朱元璋來到桌前,拿起墨硯上的鵝毛筆,一種輕飄飄的感覺襲來,學著藍斌剛剛用鵝毛筆寫字的模樣,筆尖在墨硯上沾了下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