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誰?
陳俊柏微微皺眉,最近得罪的人,有點多啊!為了彈劾,和不少同僚起了口角,甚至還出現過爭執。
還有春月樓喝酒的時候,也和人爭過姑娘,鬧過口角。
可要說是誰,僱兇殺我,還真說不好。
“大人,天子腳下僱兇襲擊朝廷命官,可不是小事。只需想想得罪的人中,誰有這麼大能耐就行!”校尉看陳俊柏久久不語,心裡一陣無語,你這是得罪了多少人啊!需要想這麼久!
陳俊柏一聽,幾乎脫口而出:“藍玉父子,對,就是他們!一定是他們!”
“只有他們才有這麼大膽子,敢在天子腳下僱兇殺人!”
“陳大人,不可能是永昌候,剛剛我帶人巡邏時,還曾遇見過永昌候。他沒有時間,襲擊於你!”校尉搖頭道。
他帶人巡邏,遇見永昌候藍玉的時間,是在一刻鐘前。
而陳俊柏挨悶棍,又是剛剛發生。
他走過來,遇到陳俊柏,即便是慢一點,也慢不了多少。藍玉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先他到通和巷,襲擊了陳俊柏,又先他逃走。
再者他剛剛聞陳俊柏哀嚎聲而來,看到過襲擊陳俊柏的人的身影。雖因為天黑、且到另一頭巷口,距離又遠,看不太清。
但人數還是依稀可以分辨的。那是兩個人。
而藍玉則是單人騎馬回府,更對不上了。
陳俊柏語鋒一轉:“那就是藍玉之子藍斌,肯定是這豎子,懷恨在心,偷襲於我!”
“陳大人,據我所知,藍玉之子藍斌,貌似才十三四歲吧!”校尉微微皺眉,雖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你說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襲擊了你這個堂堂朝廷命官,你覺得可能嗎?
再說了,城內為非作歹,膽大包天的勳貴二代不少,可裡面卻沒有藍斌這號。
尤其是大半年內,永昌候府的少爺更是出了名的低調。平時很少出門,在外混跡不說,連府上奴僕,家丁都受到約束。
很少有打著永昌候府的招牌,在外惹是生非,欺壓良善百姓的例子。
你這麼誣陷一個孩子,還將襲擊朝廷命官這麼重的罪,按在別人身上,你良心何在?不痛嗎?
陳俊柏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是藍斌,尤其是他剛彈劾過藍斌,藍斌有報復的動機。以至於在聽到校尉話中維護之意。
不禁惱怒道:“那又怎麼樣?他年幼就不能僱兇殺人?就不能有人替他殺我,為他出氣?”
“好吧!那他為何要僱兇毆打於你!”校尉不相信陳俊柏的話,但出於職責,還是要問清楚。可即便這樣,在詢問時,還是有意識的維護藍斌,將僱兇殺人,改成僱兇毆打。
別看只改了兩個字,可性質卻天差地別。
說起這個,陳俊柏就氣憤道:“還能為什麼?肯定是因為前兩天,我上疏彈劾過他縱奴行兇,強買強賣,他心生怨氣,才報復於我!”
校尉微微皺眉,稍微一想,想起前幾天曾處理過一起,強買百姓家病狗的事。
當時是藍斌的隨從週四,看重百姓家一隻病狗,準備花銀子買下。而百姓卻念著和病狗的感情,怎麼說都不賣。
最後週四搶了百姓家的病狗,而百姓則找五城兵馬司報案。
還記得當時就是他帶人處理的。
只是他沒想到,竟因這麼一點小事,小題大做,上疏彈劾藍斌。
不禁在心裡暗罵陳俊柏無恥,為搏名聲,連個小孩都不放過。
“沒錯,肯定是這樣!”
陳俊柏又道:“那個誰,你快派人去藍府,緝拿藍斌歸案。”
“陳大人,這只是你的猜測,僅憑猜測拿人,不符本朝律法!”校尉回神,搖頭道。
陳俊柏鼻子差點氣歪,忍著渾身疼痛,指著校尉:“讓你拿人,你推三阻四不說,還處處維護藍斌。本官懷疑你那藍斌小賊的同黨!”
“來人,把他拿下!”
舉著火把的五城兵馬司兵丁,像是看白痴一樣看著陳俊柏,你是不是傻?我們可都是你懷疑的藍斌同黨的下屬。
讓我們去拿自己的上司,可能嗎?
再說了,你雖是七品官,可你是都察院的御史,不是五城兵馬司的上官。
我們憑什麼聽你的?
校尉有些哭笑不得,看了眼陳俊柏,搖了搖頭,懶得理他時,正好看見手下抬著木板走了過來,吩咐道:“來人,送陳大人回府!”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