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後在床上躺著閉目養神的丁壹感受到身旁床墊的凹陷。
“要聊些什麼嗎?”丁壹閉著眼問。
“你現在還有心神聊嗎?”身旁的人傳來的聲音很近。
“沒有。”頭腦風暴完一次又一次的丁壹現在太陽穴正抽著疼。
“那就睡吧。”他的聲音很輕。
丁壹聞言轉過身,剛往床的邊緣挪動,腰被圈緊,用力一帶原地轉了個身。
“你幹嘛?”
脫去黑色西裝後,純白的襯衫開出一片綺麗,充滿攻擊性的長相卻在此刻露出了一個溫柔似水的表情。
極具衝擊力且從未見到過的美色讓她有了瞬間的空白。
咋?
惡徒爆改…人夫?
“床這麼大,睡這麼過去做什麼,不怕摔下去?”
丁壹掃了一眼熟練搭在她耳朵上的手,挑了挑眉,直視著他的眼睛問:“那這個——也是怕我掉下去?”
秦願勾起嘴角笑了笑:“不,這個是怕晚上會吵,給你捂著。”
捂著耳朵後只能聽見的最近的人聲低沉如酒,又溫柔似風。
“可真沒看出來這裡會怎麼吵。”
“可說不準,”秦願揶揄道,“某人每次出現的時候都有一半的機率眼下一團黑。”
“那是治療艙的副作用。”
“那是你嘴硬的副作用。”
秦願看著她突然生動起來的表情,在她炸毛之前揉了揉她的頭髮,改口道:“嗯,是治療艙的副作用過,剛才是我胡說八道。”
“睡吧。”
近距離看著他這張笑臉的丁壹放鬆了表情,一直盯著他看。
對方也大方,就這麼任由她看,拇指貼著她的耳尖親暱磨蹭。
“秦願。”
“嗯。”
“你知道的,出了這個副本我就該離開了。從這裡離開後我就會忘了你,而且還不一定會再次進入新世界。”
“嗯。”秦願不以為意:“你知道的,人都是會死的。”
“…嗯。”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丁壹,我只要現在,”他的聲音很輕,貼在她耳邊的手抬起輕輕放在她的眼睛上,“所以,睡吧。”
“起碼今晚,我們要睡個好覺。”
.
丁壹站在一個昏暗的房間裡,雨的噪聲聽得她頭暈腦脹。
光線很暗,她只能感覺到房間很大,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被風雨用力頂開的厚厚的窗簾露出陽臺的半分模樣。
她的面前有一張大大的床,透過紫色半透明的床幔,她看見了床上躺著一個人。
莫名的,她心裡一驚,突然覺得這個房間她似乎…很熟悉,像是來過那種…不,不止是來過。
她說不上來這種熟悉感是因為什麼。
明明她從未來過這裡,對這裡也沒有任何印象。
不對。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剛才明明在床上躺著,聽著秦願說……只要現在。
秦願呢?
她想去找。
要抬腿時才發現自己的雙腿動不了。
憑藉陽臺外偶爾偷偷溜進來的半分光亮,低頭一看,自己的腳竟然跟地毯長在了一起。
她心裡一驚,莫名覺得自己不能被床上的人發現。
她努力撕扯著自己的腿,正掙扎,耳邊傳來了秦願少有的焦急的聲音——
“丁壹!”
丁壹睜開了雙眼,急喘著氣,瞳孔還在為剛才的夢顫動著,雙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褲子,直到這時她才後知後覺到大腿被自己抓撓出來的一片火辣。
“夢到什麼了。”秦願將她從床上扯了起來,捧著她的臉:“現在的不是夢,夢已經結束了。”
“丁壹,這就是你整天頂著個黑眼圈的原因嗎。”
丁壹順應著他的力道仰著頭,看著他稍稍蹙起的眉,疲憊地閉上眼身體往前倒,額頭抵在他的肩上。
她少有的主動讓秦願穩穩接住,伸手圈上她的腰將她整個人都往自己懷裡帶。
他似乎從未有過…擁抱的行為。他只知道自己討厭肢體接觸,但看來,擁抱似乎也挺好的。
兩張充滿野性,美得不分上下的臉交錯抵在對方的肩上。
秦願猶豫了片刻,還是抬起手輕拍著她的背,低聲問:“夢到什麼了?”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