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到這裡就結束了。
尤利西斯只給艾蓮娜一晚的時間考慮。
從後來的結果上看,艾蓮娜還是去到了尤利西斯的囚籠,但至於卡西亞......
“你看什麼看得這麼嚴肅?”
丁壹按著眉心輕嘆一口氣,轉手把日記遞給江弦青。
緊接著,江弦青先是露出過於明顯的姨母笑,緊接著瞪大眼睛,一頓輸出。
“這天殺的狗東西!”
江弦青氣得發抖:“這個不要臉的老登!艾蓮娜這個時候才多大?啊?他他他——”
“艾蓮娜現在應該十八左右吧。”
“他有病啊!他沒事不知道去看看腦子啊!”
“媽的,”江弦青罵著罵著,突然洩了氣,一臉茫然無措地看著丁壹,“那瑪利亞。”
“瑪利亞知道這些事情嗎?”
“不清楚。”丁壹起身,將房間復原,她有很多想法,但都比較極端偏激,江弦青太重感情,不一定能接受得了:“走吧,到附近轉轉。”
從艾蓮娜的手工店出去,他們在附近找到了照片上除克魯多和卡西亞外的其他七個孩子。
現在已經不能被稱為孩子了,除了年紀本就比他們大好幾歲的克魯多外,其他七個也都已經三十多歲,大都有了家庭和孩子。
聊起以前的歲月,大家都目露懷念,對艾蓮娜的離世表示遺憾,也都會不約而同地問起艾蓮娜的女兒是否健康,過得好不好。
聊到卡西亞,大家都會可惜又懷念地說起她是個怎麼樣的人。
但被問起知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時,大家都茫然地搖頭,只知道她在消失前是去王都送貨,沒過多久艾蓮娜就去了尤利西斯莊園,從那個時候開始大家就在沒有見過她們兩個。
有人在去到王都的時候也有打聽過,看看卡西亞是不是瞞著大家到王都去了。
可惜的是,大家都沒有再見過卡西亞。
離開的時候,託卡森說什麼都要用馬車把她們送回去。
“艾蓮娜在那裡是不是過得不好。”
丁壹看著聊天時總很沉默的青年消瘦的背影,斟酌片刻:“我是外鄉人,才來幾天,知道的不多。”
“她過得不好。”託卡森攥緊韁繩:“那個觀雨臺,你們知道嗎?”
“知道。”丁壹答。
“艾蓮娜不喜歡雨,那座觀雨臺絕對不是她想要的。那些愚昧的白痴,因為自己求而不得所以把自己所有的幻想都加到了艾蓮娜的身上。”
“你們剛從艾蓮娜的手工店出來?”
“嗯。”
託卡森應了一聲,又稀鬆平常地問:“那你們應該已經知道艾蓮娜和卡西亞是一對了吧。”
江弦青和丁壹對視了一眼,江弦青還在想要怎麼說的時候便聽見丁壹說:“你們早就知道了。”
“當然,”託卡森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們那個時候只是小,不是傻。”
“所以卡西亞——”
“死了。”託卡森平靜地說著:“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都不願相信。因為沒有看到屍體,也沒有準確地訊息說她就是死了。”
“那個時候,我們是小,有點衝勁,但做不了任何事。”
“現在的我們,年紀有了,衝勁沒了。看清了自己的懦弱和渺小,除了安靜的憤怒外,什麼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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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尤利西斯莊園,換好衣服準時到達餐廳準備吃飯。
開飯前,丁壹反覆叮囑江弦青一定要收斂好自己的情緒,不要去看尤利西斯的臉,不要被他盯上。
江弦青明白輕重緩急,坐下後就一直控制著自己的臉部肌肉。
只是沒想到火力全開的會是丁壹本人。
如果說昨天的陰陽怪氣只是針對食物,今天的陰陽怪氣不僅上升尤利西斯本人,還禮貌地問候了他全家。
飯桌上的其他人一邊心驚肉跳一邊好奇吃瓜地努力吞嚥著跟昨天一樣難吃的食物。
有了昨天血的教訓,今天所有人比起昨天更加的謹慎,忍耐度也明顯有所提升,一頓飯下來,不僅全員能安全離開飯桌,尤利西斯還被陰陽怪氣得差點繃不住表情。
“不好意思,伯爵,我這人說話比較自,你千萬不要介意。”
丁壹一臉真誠地看著他,眼神乾淨又清澈:“我看你臉色實在不好,似乎在忍耐些什麼。是因為想拉屎嗎?”
“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