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太師府一片忙碌,大紅燈籠與喜字高高掛起,只是府內氛圍卻並不像是要嫁女兒,更像是在倉促完成某種儀式。
季葉初在新房內聽著外面的媒人,催促著她儘快梳妝,於是乖巧地換好衣服坐在梳妝檯前,靜靜的看著鏡子裡自己這張劃痕未愈的臉。
這時只見一襲華貴錦袍的季清瀾笑盈盈出現在她面前。
呵,果然,這時候不來就不是她季清瀾的風格。
只見季清瀾推門而入,對著梳妝檯前的季葉初耳語,
“別人家結婚都是孃親給新娘梳頭,如今大夫人生病,二孃也身體不適,所以妹妹就一個人過來了,剩下的就由我來幫姐姐吧。”
季清瀾隨即擺了擺手,遣散了正在準備婚嫁用品的丫鬟,
一邊拿起梳妝檯上的梳子,看著鏡中面相醜陋的季葉初說:
“雖然我自小以嫡小姐身份被培養長大,以後是要做當家主母的人,
但妹妹從小很是仰慕你是嫡出小姐,以後能嫁個好人家。
如今,姐姐還是比我先嫁了,妹妹依然好生羨慕,只可惜姐姐命不好,年紀輕輕就成了啞巴。
不過,尚書兒子和姐姐一個傻一個啞,也是天生一對。”
“是嗎,那不如你替我嫁?”只見季葉初拂了拂袖子,張口說完,一把拽過季清瀾拿著梳子的手,
一個巴掌狠狠地打在季清瀾的臉上,反手將她摁在梳妝鏡前,嫌惡地擦了擦剛剛季清瀾碰過的地方。
季清瀾從鏡子裡看著一向唯唯諾諾從不反抗的季葉初一臉驚愕道:
“你……竟然能講話了!”
“是啊,自小你可沒少欺負我不會講話啊季清瀾。你再好好看看我的臉,簪子,刀子,剪子,真是無所不用,如此心腸歹毒,不知你這次前來又為我準備了些什麼禮物?”
說罷,一邊又從季清瀾袖口中抖出帶著短針刺的珠釵和髮簪。
“這工具真是齊全。聽說我不在的時候,家中上下都極寵你,費盡心思想要把你嫁給未來太子三王爺,
原來這麼早就開始盤算做未來太子妃了?既然你羨慕我比你早嫁,不如?讓你先嫁?”
話語未落,季葉初立刻點按了她幾個穴道轉手一推,季清瀾瞬間沒了掙扎的力氣。
“季葉初你要幹什麼?你瘋了,快放了我!來……”
正當季清瀾慌張地準備大叫時,季葉初拿出銀針,飛速扎進她身後幾個穴道。季清瀾便像一個木頭娃娃一樣聽話地趴在梳妝檯前,發不出一絲聲音。
“可別哭啊,哭花了臉,出嫁可不好看。其實我多扎幾針也能止住你的眼淚,只不過我針法不好,扎錯了,怕你後下輩子半身不遂。”
季葉初說著,
將木頭娃娃一樣聽話的季清瀾換上自己身上的大紅喜袍。
事罷,季葉初俯在季清瀾耳邊道:
“姐姐我啊,心軟,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若是你乖乖聽話不發力,不掙扎,穴道會自動解開,到時候可記得快點跑回家,千萬別回頭,不然真被捉回去做新娘子,姐姐也幫不了你。”
季葉初笑著,臉上的傷口顯得更加駭人,一邊將眼裡噙滿淚水的季清瀾蓋上大紅蓋頭,瀟灑離去。
……
大婚過後招待完賓客,太師府的二夫人急著讓院落的下人將大紅顏色裝飾都扯了下來,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是笑話。
走進正廳,看著臉上浮現愧疚之色的季容,二夫人忙上前寬慰道:
“老爺,您無需自責,葉初命苦,早早就啞了,也不好在尋夫家,
好不容易崔尚書答應了這門親事,您也算了卻一樁心願。
現下,就只能指望清瀾幫咱們太師府挽回顏面了。”
“是啊,我太師府後繼無人,也只有清瀾這一個女兒了。
放心,我已派人再去請三王爺來太師府商議婚事了。”
季容邊說著一邊催促傭人抓緊時間收拾屋子。
這時,一旁的二夫人問向旁邊的丫鬟道:
“怎麼不見清瀾?”
“回夫人的話。奴婢去找過了,二小姐不在閣中。”
丫鬟怯生生地回答道。
說話當中,只見季葉初身上穿著季清瀾華貴的衣服,
一手拿著糖葫蘆,邊吃邊走了進來,看上去心情很好。
二老看到眼前的季葉初肺都快氣炸了,厲聲說道:
“你!怎麼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