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醫令聽聞此話,摸了摸花白的鬍鬚,搖了搖頭笑著道:
“王上若是指諾禾郡主,那珩王妃的表現遠不及諾禾郡主乖戾,臣還能記起諾禾郡主兒時讀了本書記載了長生不老丹藥,便每天早晨蹲在太醫署門前堵老臣,說要讓長公主長生不老。
以及隔三差五為長公主出頭的事,長公主總是喚老臣為諾禾郡主瞧傷。但論圓滑與製藥的本領,珩王妃可遠在諾禾郡主之上。”
黃醫令說到此處頓了頓,繼續道:
“不過老臣不解的是,向來只聞隱氏一族精通用毒之術,且諾和郡主尚未承襲上一代人的衣缽,為何珩王妃卻是對醫術如此精通,原本老臣還在懷疑這珩王妃是否真的是隱氏後人,但今日驗藥看來,確實不假。”
陸宇聽聞黃醫令的話嘆了口氣,將思緒從過去拉攏回來,說道:
“確實如此,剛開始朕也有所懷疑,那日宴會見她拿出森骨來,朕才想要再次確認,不過這珩王妃季葉初確實有些本事,做事會動腦筋。”
這時,宦官也從門外回來,黃醫令禮貌地行了一禮,悄聲退下。
宦官稟報過後,有些疑惑地問道:
“王上,恕臣斗膽一問。真的就這樣輕易地放過珩王一行人嗎?”
若是能借此機會殺掉北江儲君,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無妨,朕若是真殺了北江這瞎了眼的廢王爺,還會有其他儲君繼位,畢竟那北江狗皇帝能派珩王來我南淼,足以說明他北江已無計可施……不過只要能活到真相大白那天,也算與朕的長公主有個交代。”
陸宇說著,猶豫了片刻。
踱步到案几旁坐下,端著茶水,臉上恢復了平靜,繼續說道:
“珩王妃縱然伶俐過人,但珩王的處境在北江內可是眾所周知,有多少人對這又病又瞎的珩王爺虎視眈眈,他們回到北江的日子,可不比這裡輕鬆。”
這時宦官幡然醒悟接著道:
“王上英明。所以即便他們帶回了千戶,在這裡逗留這樣久,又是給敵國南淼皇帝治療頑疾,這些若是讓北江那猜忌心如此之強的皇帝知道了,真夠那珩王夫婦喝上一壺了。”
於是陸宇冷哼一聲道: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看那北江皇帝小兒能得意多久。知道該怎麼做了?退下吧。”
這時,宦官的臉上才展顏一笑,領命退下。
……
出了宮門的季葉初與在外等候的飛陽接應下,很快二人便來到了客棧。
走到正廳季葉初皺了皺眉,略有擔心地問道:
“飛陽,不是說讓你告知王爺,我們早些收拾好東西出發嗎?南淼皇帝的心思縝密,我怕他一時反悔就……”
話還沒說完,一個熟悉的聲音便打斷了季葉初的話:
“愛妃擔心得有道理。”
季葉初欣喜地回頭看著江珩,不知為何心裡有些打鼓。
只見此時的江珩多日未見,氣色看起來憔悴了許多。
於是皺眉問道:
“王爺這幾日未曾服藥,身體可有哪裡感到不舒服?”
“還好,不過幾日未見,王妃倒是與本王生疏了許多。”
季葉初聽聞此話淺笑了一聲,頑皮道:
“我只是最近幾日都在忙著抓藥製藥拯救老大好不好,若是晚了一些,我怕那些南淼的人為難你。”
季葉初說完還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若是真的晚了點,萬一那南淼皇帝將人撕票了,我的長期飯票可就沒了,這生死攸關的事情可不能疏忽大意。
江珩聽聞此話,輕輕地拍了一下季葉初柔軟的頭頂。
“本王猜你在想,如果本王在宮中遇害,以後可就沒人管你吃飯,也沒辦法查自己母親的事情了,本王可猜對了?”
季葉初聽後直接呆怔住了,什麼情況?這幾日不見,江珩會讀心術了?怎麼看不到我的表情就能猜到我在想什麼。
其實季葉初此刻心裡有無數的問題想要問秦楚,但還是悄無聲色地換了話題。
“森骨來之不易,希望老大不要怪罪。”
江珩搖了搖頭,坐到正廳梨木雕花椅子上,說道:
“本王怎會怪罪於你,若非愛妃替本王解決了這千戶一事、本王晚宴遇難一事,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江珩頓了頓,直截了當地說道:
“那日在晚宴上,愛妃聽聞南淼皇帝說本王有利用你來解決南淼一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