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慶生髮現睡在一個陌生之地。定晴再看,才知此地並不陌生,他來過很多次,是果兒的出租房。他睡床上,打著赤膊。所以,感覺陌生。
意識到這一點,慶生嚇了一跳,側翻一下身體,床上沒有別人,當然也就沒見到果兒,他緩了口氣。
看了下時間,才凌晨五點半,天還未亮。他撐住身子,舉起手機照明,看到沙龍上,蜷縮著一個人,仔細一看,正是果兒。她原本蓋了件薄被子,但大約翻了個身,被子掉落到地板上。
慶生從床上下來,用被單披掛一身,遮擋羞處,來到沙發邊,彎腰拾起被子,輕輕給果兒蓋上。蓋好回到床邊坐下,怎麼也睡不著了。乾脆去洗手間,洗了把臉。仔細捋清思路,昨晚的情境,隱隱約約便想了起來。
當時,他喝得有些多,肚子脹,於是邁步去往洗手間,方便完畢,剛繫好褲子,感覺肚子裡翻江倒海,一股泉流,像往喉嚨裡躥出來。慶生試圖蹲下來,但已經來不及,口中穢物一齊倒了出來,吐了一地。
空氣中,瀰漫著酸臭味道。慶生想喊果兒進來幫忙,但張了幾次嘴,好像喊不出聲。或者喊出聲了,但聲音太小,果兒聽不到。如此幾次三番,慶生眼皮發沉,腦袋發暈,竟然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之間,他看到果兒走了進來。看到慶生躺倒在地上,她臉色都變了,但她顯得很鎮靜,並不顯得慌張。她順勢扯了塊毛巾,先幫他擦淨嘴巴,又清理了他衣服上和地上的穢物。
待一切處理妥當,果兒試圖扶他起來,想帶離洗手間。但他身體太沉,又醉了酒,試過幾次,她根本扶不起他,只好放棄。她吁了口氣,卻並不急躁。想了想,她轉身去往房間,隔一會兒,又走進來,步態輕盈。
慶生意識尚有些清醒,就是動彈不得,也講不出話來。果兒離開的那片刻時間,他曾作出猜測,心想,她莫不是搬救兵去了。如果真找人幫忙,見到他醉倒在果兒洗手間,那就太丟人現臉了。
所幸,果兒應該沒去搬救兵。她一會兒又來到洗手間,慶生看到她,感覺她像個天使,朝他走來,臉上笑意盈盈。果兒換了套衣服,紅色的裙衣。
慶生以前見她穿過,還誇這裙子好看,裙身邊上,綴有白色流蘇。當時,果兒聽他贊裙子好,臉上笑成了一朵花,還給他講起買這裙子的情形。此刻,在洗手間,果兒蹲下來,慶生看到,她頭上還戴了個頭套。
慶生不知她想幹些什麼,果兒卻伸出手來,開始幫他解衣服。他衣服上有髒物,她想幫他換掉,讓他舒服些。慶生仰躺在牆壁上,後背緊緊壓住了衣。果兒費了好一番勁,才幫他解掉上衣。
輪到褲子時,則更困難。何況,慶生到底有些羞愧。果兒好像明白什麼,俯在耳邊,對他低語了幾句,慶生這才配合著果兒,把褲子褪下。這時,只餘一條內褲,以作遮掩。果兒把衣服抱到陽臺,扔進洗衣機。轉身,又進了洗手間。
她把淋浴頭拿在手上,開啟開關,調了調水溫。待水溼合適,這才將淋浴頭,對著慶生一番沖洗。果兒在幫他淋浴,沖掉他身上的穢物,也試圖用淋浴,讓他清醒過來。淋浴頭一開,小小的空間裡,很快熱氣瀰漫。
不可避免地,果兒臉上、身上、衣服上,都被霧氣包圍、打溼。因為隔著近,慶生看到她臉呈現羞色。
淋浴了十來分鐘,慶生稍稍清醒了些,身上亦有了些氣力。在果兒的攙扶下,他慢慢沿牆站起。果兒幫她擦淨身上的水珠,拿來上次他穿過的女式睡衣,讓他換上。更衣時,果兒到底不好意思,便出了洗手間,讓慶生自己穿。
慶生記得,他當時穿好睡衣和睡褲,一切妥當才回的房間。可為何早上醒來,卻打著赤膊,而且還睡在果兒床上。反倒是果兒,卻睡在沙發上。
這中間,發生了什麼,有何故事,箇中曲折經歷,他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
陽臺上,晾著他昨晚穿過的衣。果兒用洗衣機洗過,又用洗衣機自動烘乾功能,洗好烘乾,晾曬了一夜,仍未乾得徹底。慶生沒顧得上是否乾透,用晾衣杆把衣服取下來,換上自己的衣服。回到屋裡,把果兒的睡衣輕輕疊好,放在床頭。
慶生回身過去,見果兒仍睡得香甜,心想,她昨晚照顧他,肯定累壞了。原本想抱她去床上,讓她睡得舒坦些。
待慶生走到果兒身邊,聽到她輕微的呼吸聲,想著馬上天就亮了,如此一折騰,說不定還會吵醒她。如此,倒不如讓她就躺在沙發上,還可以多睡一會兒。
慶生在屋裡待了片刻,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