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盈出了麵館,閒庭信步,悠閒自在。慶生結了賬,悄悄跟在後面。他走得慢,假裝左看右瞧,不時用相機拍些照片,像一名街拍攝影師。
當然,在他的鏡頭裡,有時看似拍街景,實際上,也將汪盈和其他路人,一起拍進圖片中。這樣一來,即使汪盈發現不對勁,找他對質,要看相機,裡面照片非她一人,慶生也能講出道理來。
出了食街,汪盈來到長青路。長青路堪稱長安最美的一條街道,街道兩邊,大樹參天,風景宜人,可觀景,可遊玩,亦可購物。
中午時分,又非週末,行人不算太多。長青路上,隔段距離,就有些座椅。走了一截,汪盈找了個空位,坐下來歇息。
悄悄跟隨的慶生,同樣找了個位置,將鏡頭對準路人,不時按下快門。七八分鐘後,汪盈起身,又走一程,路上有個殘疾人,患了足疾,不能直立,只能爬行。此人匍匐於地,手執粉筆,畫著一張龍的圖案。
畫中,那隻龍騰騰欲飛,氣勢威嚴,途經路人,無不停足,觀望之,暗贊之。此人身邊,擺有一個紙盒。盒子裡,扔有硬幣和紙鈔若干。
顯然,這是殘疾藝人討生活的方式。
汪盈在這條龍前,瞧了許久,離開之前,往地上的盒子裡,放了一張五十的票子。藝人看到了,朝她點頭致意。
長青路走到一半,汪盈拐進一條巷子。穿過巷子,行至另一條馬路。繼續前行幾十米,就到了河畔一號小區。
汪盈進小區時,保安朝她敬了個禮。慶生看到她背影一閃,之後便不見了。
那天下午,慶生一直守在門口,不敢離開半步。連上廁所,都連跑帶走。守了一下午,再未見汪盈出來。
晚上七時,有些餓了,慶生就在對面的小超市,買了麵包和飲用水,蹲在路邊一個角落,邊吃邊觀察河畔一號的動靜。結果,一無所獲。
熬到夜晚十一點,慶生再也熬不了了,又想,這麼晚了,她不可能再出來遛狗,於是回了酒店。
洗了澡,躺下來,頭一沾枕,便沉沉睡去。睡得香甜,第二日清晨醒來,點亮手機螢幕,看到果兒昨天半夜發來的資訊,倒沒什麼重要的事,只不過問候一下。
深更半夜的問候,潛臺詞同樣明顯,她孤獨無依,或者寂寞了,想找人說說話。
慶生呢,累了一天,睡得正香,根本沒看到資訊。果兒肯定失望極了。慶生想打個電話,又怕太早,她還在睡覺,吵醒了她。只好忍住,準備過些時候,再發資訊給她。
刷牙洗臉,換好衣服,帶上相機,出了酒店。行至街頭,吃了個腸粉。又要了根油頭,外加一杯豆漿,拿在手裡,邊走邊吃。
路上,工人們陸續上班,花式工衣,再次成為街頭一景,甚為壯觀,慶生趁機拍了幾張照片,頗為滿意。
來到河畔一號,守在小區門口。整個上午,未見汪盈出來。中午,慶生連飯也不敢吃,一直候著,卻仍未見她的影蹤。
至下午一時,實在餓了,想著,要不去重慶小面看看,說不定能還與汪盈再會呢。提腿邁步,去了重慶小面。
服務小妹還是原來那位,仍舊點頭微笑,一臉的陽光燦爛。慶生叫了份面,坐下來,慢慢食。吃了十來分鐘,那碗麵才吃完。
街巷邊,馬路上,工人們陸續去廠裡上班。看來,汪盈應該不會來了。慶生略感失望,回到河畔一號。找了個隱蔽之處,坐下來,一邊歇息,一邊觀察。
守了一下午,依舊無有所獲。慶生一度懷疑,他的所作所為,是不是被人發現了。又想,她可能開車出門,或者坐別人的車出門。
車裡的景緻,他無法分辨,漏過了也是可能的。倘若真如此,倒是沒辦法的事。慶生嘆口氣,只能用笨辦法,繼續守株待兔。
臨近晚上八點,兔子終於出來了。汪盈顯然精心打扮過,臉上白淨,嘴唇豔麗,塗著濃烈的口紅,穿一件淡綠色的旗袍,更襯托玲瓏有致的身體。
慶生一時看呆了,待她走到近處,才想起自己的任務。
汪盈的紅色高跟鞋,叩擊地面,發出悅耳的聲響。慶生想,這樣的打扮,肯定是與廖總先生約會去的。
悄悄跟在後面,覺得任務要完成了,不免有些激動。
汪盈來到長青路,走了百餘米,找了條空椅子,坐下來,茫然地看著路人,發呆。慶生有些驚訝,不知她在幹嘛。或許,這是她打的埋伏,故意設下迷魂陣,想擺佈跟蹤者,假裝若無其事。
夜晚的長青路,流光溢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