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猶豫不決,果兒回來,就再無可能了。
慶生決定當機立斷,他走近堂嫂,半蹲下來,微閉雙眼,正欲往她脖子上湊過來,突然聽到堂嫂喊了一聲,來,喝酒,喝酒。慶生嚇了一跳,趕緊站身離開。
因為走得太急,碰倒了屋裡的凳子,發出乒乓作響的聲音。慶生扶起凳子,驚出一身冷汗。
他倚在門口,與堂嫂保持著一定距離,直至果兒回來,都再未挪步。
辭別果兒,回到宿舍,吳松仍未歸來。
這倒也能理解,芬姐家距離有些遠,吳松送她,來回折轉,的確需要更多時間。慶生撈起睡衣,去浴室洗澡。
站在淋浴器下,水聲嘩啦啦,沖洗著頭部面板,突然激發了他的意識,想起雙臂抱住堂嫂的畫面,頗有些嚮往。
這種感覺只一閃而過,慶生便在心中,罵自己不知羞愧。罵過之後,又稍稍有些激動。
洗罷澡出來,躺床上看了會書,迷迷糊糊竟然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夢,夢中與果兒及堂嫂,三人一去龍華山水田園玩水。三人跳進水池,戲水玩樂,好不開心。
次日醒來,想起夢中事,罵了自己一句傻x。
起床一看,吳松床上空空如也,難道他昨晚沒回家。這小子可以啊。慶生心中暗笑。正在洗漱,突然聽到有人推門。回身一望,如他所料,果然是吳松。
慶生邊刷牙邊進屋來,眉眼含笑地望著吳松,頗多讚許之色。吳松哪裡明白他的意思,只急急找出衣服,跑浴室洗澡。
平時,他洗澡只需十來分鐘。這個早晨,他卻用時半小時之久。慶生計個表,等他出來,他有太多問題,想要問吳松。
雖然他也知道,吳松可能會閉口不提。
吳松淋浴完畢,穿好衣,出了浴室,慶生站在陽臺,笑嘻嘻地問:“怎麼樣?”
這句話,無頭無尾。別人聽了,會莫名其妙,但慶生和吳松心知肚明。
吳松只說:“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慶生說:“嗯。明白,明白。”
吳松又強調了一句:“唉,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慶生點頭稱是:“對啊。想象與事實,總存在差距,我肯定想象不出來嘛。”
吳松知道,他再怎麼辯解,都沒有用,乾脆不說了,以免引來舍友圍觀,傳了出來,鬧大了,對他更加不好。
慶生點到為止,亦不再吱聲。但他心裡,卻把芬姐與吳松,當成了一對。甚至,還計劃著,讓果兒私下裡,去探探芬姐虛實。
不過,在探芬姐虛實之前,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處理,幫岳父尋人。
所謂尋人,其實並不準確。岳父的同事,實有其人,不需要專門去尋,岳父已有聯絡。岳父稱其為阿雪,而在慶生這裡,自然該叫雪姨。
週六那天,慶生按岳父提供的資訊,去了一趟石巖。在官田村,找到了雪姨。
雪姨在一家大廈當保潔員,保潔工資不高,但好在可以積存些紙皮和瓶子,久了亦可以換些錢幣。
當然,這些資訊,都是慶生向大廈物業保安打聽到的。他對保安散了兩盒煙,對,沒錯,就是兩盒。
自打他去柏州面試,學會向保安遞煙,就發現一個竅門,找到合適的關係,辦事就會事半功倍。
岳父給了他雪姨的名字地址和電話,按道理,他完全可以直接打電話,但他不想這麼做。
既然岳父交給他這個任務,他得先替岳父把把關。外面騙子太多,形形色色的騙局,讓人防不勝防。
來深圳與雪姨見面,是岳父的夢想。他平時沒什麼夢,慶生現在有能力,也一定要幫他圓了這個夢。不但要圓夢,還要安全舒適。
因此,他先找了物業保安,瞭解雪姨的情況。待確定她是個良善婦人之後,這才放下心來。他轉身去超市,購得兩個禮盒,等待著雪姨下班。
還有些時間,慶生不急,既來之,則安之。他已經想好,如果雪姨不介意,他會邀請她吃個飯。至於說什麼怎麼說,他都預先演練過一次,應該問題不大。
時鐘指向十一點半,按規定,雪姨下不知了。
大廈保潔員,通常比一般職工,提前半小時或一小時下班。當然,她們上班時間,也會相應提前。
岳父提供了雪姨的照片,不過,那是她年輕時候的。見面之前,慶生想象過,雪姨的模樣。但真的見面,慶生仍驚了一下。
倒不是她比實際年齡年輕一些,膚色白一些,容顏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