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長安了。昨夜去的。”慶生思索過後,準備講真話。
畢竟,說一句謊,需要更多謊來圓。遲早有一天,會露餡的,那樣一來,果兒一旦知道真相,後果更不可收拾。
不過,慶生只准備講一半真話。去長安是真,但去長安的目的是假。
他的解釋是,廖總派他過去辦點事。
“私事。”慶生瞅四周無人,低聲講道。
廖總委派慶生辦事的事,果兒雖不知詳情,但偶有所聞。
慶生故作神秘,她便知道,不能再問更多。於是,道了聲辛苦。
分別時,果兒說:“芬姐給我帶了點臘魚,晚上我做給你吃呀。”
慶生聽到臘魚一詞,立馬想起與方潔一起,吃烤魚的情形。他心裡發慌,好在很快鎮定下來,點頭說好。
“晚上我還叫了芬姐,你不介意吧。”果兒笑盈盈地問他。
“當然不介意。歡迎啊。”慶生明白,果兒叫上芬姐,有些宣示主權的意思。
他想起在電影院,芬姐不斷試探他,以及與芬姐喝茶的情形,多少有些不自在。
難道果兒瞧出了端倪?
應該不會。慶生想。如果真發現什麼,以她那樣的性格,一定會再叫芬姐與他相見。
慶生深呼吸幾口新鮮空氣,走進辦公室,開啟電腦,埋頭處理些工作。
差不多坐了一小時,起身小解。剛進洗手間,後面跟來一個人,回頭一看,是吳松。慶生想起他昨夜發的資訊,心知他肯定有事想說。
果不其然,吳鬆開口了,但他沒說具體事,只問慶生中午得不得閒,對面開了家烤鵝店,要不要過去嚐嚐,他請客。
吃個飯而已,有必要如此神秘嗎?見吳松一臉嚴肅,慶生心知必是大事,只好配合著他。
兩人在森林色系的洗手間裡,談定了中飯的餐飲問題。若無其事地出來,回到卡位,各自忙碌。
中午鈴響,同事們陸續去食堂用餐。
吳松等了五分鐘,才起身離席。
慶生倒沒顧忌,提前在門口迎他。
兩人會合後,直奔烤鵝店。因為新開業,生意十分紅火。
兩人趕到時,差不多已經滿員。好在角落裡,還空有一個桌,正好是兩人位。
二人都選了蜜汁烤鵝,吳松掃碼買單。不到五分鐘,烤鵝飯端盤上桌。吳松埋頭飲食,倒像忘了,此番喊慶生出來,是相商大事的。
慶生見他吃得歡喜,也不好追問,於是一起吃鵝。耳邊只聽到筷碟相撞擊的聲音,像廚房裡獨特的交響曲。
吳松率先吃畢,起身,去盛了兩碗紫帶蛋湯,和慶生一人一碗。
喝湯時,四周一望,見沒有熟識之人,才說:“慶生兄弟,我雖虛長你一歲,但在我心裡,一直視你為兄,遇到難事麻煩事,第一時間就想找你商量,請你拿主意。”
這番話講得深情,慶生一聽,頗為感動,抬頭望他,嘴裡說道:“吳兄言重了,咱倆兄弟,緣份呀,就別太客氣啦。有什麼事,只管開口。”
吳松又望一眼四周,才說:“昨晚你不在,可真把我難倒了。”
慶生看著他,期待他往下繼續。吳松卻不說了,見他盤上的燒鵝已經一掃而光,便問:“出去走走,邊走邊說?”
慶生望他一眼,略笑一笑,點頭同意。
兩人出了店子,行了十餘步,吳松才開口:“昨天有個女同事,加我好友。我以為工作上的事,想都沒想,就透過了。”
慶生心想,原本真有遞紙條一類的美事。臉上笑意盈盈,這種事,叫吳松遇上,肯定不知所措。
頓一會兒,假裝若無其事地問:“誰啊,這麼有遠見。真是奇女子,值得表揚。”
“兄弟快莫調侃我了。”吳松抓了抓腦袋,繼續說道,“你不認識。她倒大膽,加了好友,直接約我去茅洲河,說有事相商。”
“好事呀,你去了沒有?”“我哪敢去,你又不是知道,我這性格。唉。若真去了,老婆不跑來深圳跟我拼命。那樣一來,連工作都會弄丟。”
慶生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個勁地安慰:“沒這麼嚴重,沒這麼嚴重。”
見吳松不言語,又問:“你們怎麼認識的?她怎麼知道你的號碼?”
“唉,不就是上一次,食堂裡那件事麼。”
“對,對。”慶生感慨道,“那次你一舉成名,全廠皆知啊。”
“她不知從哪裡,問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