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生假裝扔垃圾,走到近處,順手把事先準備的牛奶飲料,遞給新來的女子。待她道了謝,慶生像與重慶小妹媽媽相熟似的,若無其事地打聽情況,這才知道她也請了假。
再問原因,只說好像老家有事,回故鄉了。重慶小妹和她媽媽急急離開,原因有二。
其一,阿凡怕連累她們,將母女倆連夜勸走了。其二,阿凡疑心此事洩露,心存恐懼,三人一起回了老家。慶生反覆揣測,兩個原因好像不分伯仲,都有可能。
正不知如何是好,汪盈來了電話。慶生還沒想好怎麼解釋,汪盈倒一連串地追問起他來。
在此之前,阿凡每天臨睡前和早上起床後,必定會給汪盈發資訊問候。內容倒也簡單,無非“晚安,好夢”“早上好,祝你像今天的太陽,永遠明媚”一類。但自打兩人認識,阿凡的資訊一天都未落過。
持之以恆地堅持,可不是一般人所能為的。這也是汪盈讚賞阿凡的原因之一。
闖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從不檢視汪盈手機,這一點汪盈很感激。
不過,昨天夜晚,出了點故障。汪盈沒收到“吻安”的問候,她以為他在忙工作,臨近晚上十二點,資訊仍未來。汪盈有點坐不住了,給阿凡發了個笑臉,她想提醒一下他,一天快過完了,他還沒道晚安呢。
結果,資訊發出去,半小時後,仍無反應。熬了一夜,次日,汪盈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機。螢幕上顯示,十點半。開啟微信,裡面空空如也,沒有阿凡的隻字片語。
汪盈掀開被子,走進浴室。她喜歡早上洗澡,放了半浴缸水,汪盈褪去睡裙,鑽進去,躺下來,閉目神思。
半小時後,站起身,用淋浴頭衝淨身子。披上袍子,回到房間,連頭髮都沒來得及吹乾,便拿起手機,準備給阿凡打電話。
找出阿凡的名字,還沒拔,屋外響起開門聲。汪盈合上手機,轉過身來,見闖總滿面春光。闖總進屋,順手鎖上門,張開雙臂,迎接著汪盈。她心神領會,小跑著奔向闖總。
待汪盈走近,闖總抱起她,原地轉了幾個圈。轉完圈,闖總低頭一吻,問汪盈晚上過得如何。汪盈自然答不好。闖總便問哪裡不好。
兩人以言語作了些前奏鋪墊,接下來便進入早課時間。
闖總一如往常,前奏鋪陳有聲有色,讓人感覺接下來將有一場大戲。然而,一旦短兵相接,進入正題。
起初三兩分鐘,還有些聲勢,風雷激盪。
很快,便風平浪靜。
闖總癱在床上,頗有些滿意。汪盈的興致,剛被調起來,闖總已然休兵,掛起了免戰牌。
汪盈幽幽望他一眼,好像習慣了他的快俠風格。
休息片刻,眼見就是中午,汪盈買了菜,給闖總做了頓午餐。吃飽喝足,闖總終於走了。汪盈收拾好碗筷,確定闖總不會殺回馬槍,這才給阿凡掛電話。
打過去,一直顯示佔線。換成微信,發現竟然被他拉黑了。
聯絡不上阿凡,汪盈著急,於是問慶生髮生了什麼。聽完汪盈講述,聯想到重慶小妹和她媽媽均已隱而不見,慶生明白了七八分。
看來,慶生的計劃起了作用,阿凡害怕了,躲了起來。或者說,離開了這座城市。只不過,慶生無法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經過告知汪盈。
他想了個變通的法子,簡而言之,就是阿凡另有女友,而且很年輕。兩人很相愛,偶爾的一次,女友得知阿凡的計劃,以分手為威脅,勸他作出選擇。權衡再三,阿凡選擇了女友。兩人連夜離開東莞,回老家了。
聽罷慶生的解釋,汪盈有點歇斯底里:“我不相信,你肯定騙人的。天,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肯定是你在中間作梗,嚇跑了阿凡。阿凡曾告訴過我,他膽小如鼠,他當時以為他開玩笑,怎麼可能呢?現在看來,一切都是真的……”
說著說著,汪盈甚至想讓慶生去河畔一號,她要當面問詢。
慶生把手機拿在手上,由著汪盈哭訴。女人傷心失戀之時,你說再多,也是白費工夫。等她發洩完畢,說累了,哭累了,自然就會停息。慶生想的沒錯,汪盈哭著鬧著,傷心著失意著,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起先,沒有阿凡的問候,汪盈總覺得生活中少了些什麼。時日一長,慢慢也就習慣了。所謂情傷,和別的傷害一樣,只要時間足夠長,傷口就會自動癒合。如果還在疼痛,證明時間還不夠久。
至於阿凡和重慶小妹,很久以後,慶生偶然得知,他們回老家後,待了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