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柏州開工。慶生本以為,頭天上班,無非領領利是,相互問好串崗,談談過年習俗。結果,一到辦公室,才發現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樣子。
他吃過早餐,前往辦公室,將桌面擦拭乾淨。
剛坐下,廖總就來電,喚他過去。他本以為,自己算早的,結果去到廖總辦公室,不由感嘆: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慶生將山珍與果兒帶的家鄉物產,帶給廖總。
廖總自然歡喜,給他一個開工紅包,但她沒給慶生倒茶。才幾日不見,廖總臉上顯得愈發紅潤,像新嫁的娘子一般。
慶生想誇幾句,卻找不到合適的句子,只好作罷。
廖總講過幾句客套話,便開始佈置工作。慶生握著筆記本,一一記下。
走出辦公室,還沒回到座位,廖總又發來資訊,補充剛才漏掉的細節。
慶生以“收到”“好的”作答。回完資訊,才發現廖總換了新頭像。
過去一年來,慶生從未見廖總換頭像。以前的頭像,一臉嚴肅,以職業女性的面貌出現,令人敬畏。
而新的頭像,則多了幾分女人的柔媚。當然,整體上仍有威嚴之氣,但若熟悉的同事看來,又令人可親。
慶生看到頭像,感覺意猶未盡,大著膽子,和廖總互動了一句與工作無關的內容。
“廖總,新頭像很美,你今天的樣子更美。”發完資訊,沒等到回覆,慶生便忙工作去了。
等處理完手頭事務,一抬頭,已接近中午下班時間。慶生拿起來手機,竟然有好幾個未讀訊息。
開啟螢幕,才發現不知何時,誤碰到什麼按鍵,竟然讓手機變成了靜音模式。慶生劃開訊息,第一條是廖總髮來的。
沒有文字,只有兩朵玫瑰花的表情。
另幾條,倒無關緊要,無非朋友同事之間的問候。
最後一條,則來自岳父,讓他方便時回個電話。慶生找了個角落,拔過去。岳父立馬就接了,聲音不大,也沒什麼緊要的事。
只是告訴慶生,雪姨收到山珍了,向他表示感謝。
掛電話前,岳父說:“她挺不容易的,你有時間的話,多去看看她。還有,還有,等過幾個月,你想個法子吧,我還是想來深圳一趟。”
慶生沒有拒絕,只先答應下來。畢竟,他現在人在深圳,岳父在老家,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有些事,是不被他的意志所改變的。
掛掉電話,差不多到了下班時間。吃罷中飯,午休一會兒,去公司上班,進入另一個迴圈忙碌時間。
本想著,下午該輕鬆一些。結果,比上午更忙。除了應付本來的工作,另幾個部門,逐一派人,來商討宣傳的事。
這一回,手機沒靜音,其間,不斷有訊息進來,但慶生都無暇顧及。及至晚上,還加了會班。
回到宿舍,已經九點許。沖涼洗衣,躺在床上,幾乎不想再動。略作休息,慶生翻出祝子的筆記本,開啟,慢慢往下讀,竟然沉迷其中了。
說實話,其中的大部分內容,慶生不能理解,或者根本不明白其中意思,但因為是祝子所寫,身邊人的詩歌,就多了幾分親切。
且她所記之詩,出現了許多家鄉地名、人物,慶生讀來,有種天然的熟悉感。那本筆記本,全部寫滿了詩,大約有四五十首之多。
慶生當晚讀完了一半。哦,用“讀完”並不準備,只能說,他翻完了一半。
翻完,閉目細想,村莊景物、人情,如在眼前。於是,給祝子發了條資訊。沒說其他,只講詩寫得真好,真心實意地敬佩。
祝子收到資訊,自然極歡喜,但她很謙虛,說自己只是初學,你給的評價太高雲雲。過後,又說這些文字,還從未給慶生之外的人讀過。給慶生看,是因為覺得與他有著相似的氣質。
“村裡人無法理解我,但我覺得,你能夠理解。”祝子一連發來幾句資訊,“如果我猜測的那樣,你的確和他們不一樣。”慶
生聽罷,情緒高昂,不免有些誇大其辭:“你簡直就是天生的詩人。我真是有眼無珠,以前天天見面,卻沒看到你的特質來。”
氣氛醞釀至此,祝子也顧不得許多了,說道:“其實,我早就想和你說說這些事。但我不敢呀。”
慶生問:“嗯。有些事,女孩的確不方便主動。不過,寫詩是好事,為什麼不敢說呢。再說,你寫得這麼好。”
一連串馬屁拍下去,祝子有些暈,這是幸福的暈,自然而然,兩人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