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慶生。”阿碧舉起酒瓶,似醉非醉地笑著說,“那一刻,我真想當一個一品帶刀侍衛,不是保護他們,而是結果了他們。”
慶生聽罷她的講述,一時怔在那裡,久久說不出話來。過了許久,他才舉起酒瓶。
兩人用瓶身在空中碰了一下,阿碧往肚子裡再灌了一口,緩緩說道:“不過,我現在放下了。有些事,你看談了,就什麼氣都沒了。”
此前,慶生喝酒,很有些保守,更多當自己是陪客,聽完阿碧的經歷,不免就想起了方潔。
方潔只為了和慶生賭氣,竟然嫁到他們村,每天在他面前晃盪。
其實,慶生很冤枉。年輕時候,他只能聽父母的,並不能做些什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母親將二人拆散。然後,各自成家。結果,兩對家庭都有各自的不幸。
慶生遇到了蘇妹,蘇妹會武功,經常動武。方潔前幾年還不錯,可老公迷上賭博後,方潔的生活一落千丈,連維持生計都難。
倘若不是華哥主動來電,讓慶生幫她一把。或許,方潔至今仍隱身於水深火熱之中。
由著自己,再反觀阿碧,慶生感同身受,很動容,差一點,就向阿碧講出這段典故。但有些事,就算你和他再熟,也只能爛在肚子裡。
慶生只能以酒表達心意。兩人頻頻碰杯,不知不覺,慶生就喝高了。以至於,在那期間,手機響了幾次鈴,他都沒聽到。
此前,慶生與阿碧吃過一次飯,也喝了酒,但在當時,阿碧只淺嘗幾口,沒有顯山露水。
這天,受了委屈,一肚子酸楚,無人可訴,唯有對酒當歌。其豪氣沖天的勢頭,一下就把慶生嚇住了。
在他認識的人中,還沒有哪個女子,能喝得過阿碧。就算男子漢,喝過她的,也並不多。
好在阿碧雖能飲善飲,但懂得剋制。她見慶生有些醉態,便不再舉杯。大約怕慶生真的醉倒,她無法安置吧。
畢竟,他在深圳,而此地是東莞。說起來並不算太遠,但隔著一座城市呢。心理上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再說了,一男一女喝醉了,阿碧情感上又遇到這一個坎,事後怎麼樣,也講不清楚的。所以,將醉未醉時,阿碧提前結束了酒局。
走出飯館,慶生要送阿碧回長輝。阿碧見他耳根發紅,提出送慶生回松崗。慶生哪敢接受,覺得一個女人送男人回去,說出來總有失體統。
然而,阿碧執意如此,還說酒是她喊了喝的,必須負責到底。
講到“負責到底”的時候,阿碧大約想起了什麼,有些傷神。
兩人爭執一番,最後決定以石頭剪刀布定輸贏。
結果,慶生贏了。阿碧不讓,說三局二勝。
慶生只好如此,結果,阿碧連贏二局。
願賭服輸,慶生只得聽阿碧的。
阿碧歡喜,嘴角露出一抹笑。這時,來了一輛計程車,她招手,攔下。再開啟車門,讓慶生先上車。
待慶生坐下,她關上門,又跑到另一邊,上了車,和慶生並排,坐在後座。
司機問了地址,便啟動引擎,發車。
未上車前,慶生本來有許多話,可以講。上到車裡,不知是否封閉空間的緣故,加之有司機這樣一個外人在場,慶生竟然一句話都講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