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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唇紅

慶生將紅紙放在桌上,祝子不動聲色,他亦不敢造次,只一個勁地說,太多了,太多了。

祝子好:“不乎哉,不多也。”

調笑完畢,又道:“這紅紙反正放我家沒用,不如送給你。你練練字也好,多寫點春聯,送給左右鄰居。也算美事一件。還能傳承中華文化呢。說不定。鎮裡都要給你頒個獎章了。”

慶生也笑:“如果你是領導就好了。不過,給鄰居們多寫點春聯,也是我份內之事。的確應該去做。”

兩人講著閒話,談著鄉情鄉俗,擺好工具,攤開紙筆,開始研墨寫字。

臨開筆時,慶生才想起,忘了找春聯本。他家裡,原來有本古籍,記載著許多春聯。

慶生正欲去找,祝子拉住他,說:“照著抄書上的,沒什麼意思。原創才有趣、好玩,令人耳目一新。”

慶生點頭稱是。可是,寫什麼內容,他又一籌莫展。他雖會寫字,也背過一些古詩文,但離作文,還差許多距離。

誰知,祝子笑言:“我擬了一幅,我念你寫,如何?”

聽罷祝子的話,慶生吃了一驚,但他沒表現出來,只嘴上說:“譁,原來,我身邊還藏著一位才女。我竟然不知,得罪,得罪。”

祝子也笑,笑得天真爛漫:“我哪是什麼才女,上山砍柴火的柴女還差不多。不過,我覺得吧。自己想的對聯,就算沒什麼水平,至少有溫度,慶生哥你說是不是?”

慶生抬頭:“你念,我寫。”

祝子早就想好了,開口道:“上聯:春風拂面桃花笑,下聯:翹首以盼幸福來。橫批:福滿人間。”

慶生聽罷,讚了聲好。

祝子則說:“獻醜,獻醜。”

慶生雖不懂作詩,但倒也有些欣賞水平。這春聯,實在太平淡,沒什麼特色。但如祝子所說,自己擬的聯,又由慶生親筆來寫,就具有了不同一般的味道。

慶生提起筆,在空中運了幾筆,試試力道。試幾次,再下筆,筆墨溫潤,卻又有力,與春聯的意境極為相似。

祝子見了,拍掌叫好。慶生得意,抬頭望她,見她歡喜快樂,臉上春風燦豔,像極了桃花之媚。

慶生突然有所意會,春風拂面桃花花,不正是形容此刻的祝子麼?如此一想,便覺得她擬的這聯,還真有些意思,不同一般。

前幾年,逢春節時,慶生也寫過春聯,每每提筆時,蘇妹從不在場,她對這些事物,無丁點興趣。不過,慶生也不要求,或者盼她在場。

在慶生眼裡,她是武行。與舞文弄墨,是兩個方向。倒是祝子,小身依人一般,看著他寫字。若在古代,她定是研墨的那個人。

由此,慶生不免心生一些想象,還默唸起舉案齊眉這個成語來。

寫好上聯,將對聯置於一邊,再寫下聯,祝子幫忙按住紙條。她身體微微前傾,額上的頭髮,散落下來。時不時地,頭髮拂到慶生的臉上,癢癢的。

寫下聯時,臨到“幸福”兩字,慶生心裡把“幸”,想成了“性”。

起了兩筆,才意識到不妥。揮筆之間,那個字就亂得不像一個字。

慶生說:“實在不好意思。”

一把扯掉,重新擺好張紙,另行再寫。寫畢,兩張聯擺在一起。祝子嘴裡贊他字寫得好。慶生呢,望著那副聯,卻另有心思。

上聯有桃花,自然指祝子。下聯的“幸福”呢?難道是隱寓夜晚之情?祝子成為寡女並非一時,難道她真的沒有思念?

人有七情六慾。倘若他否認,就一定藏在深處,或者說了假話。這件事,不管男女,皆一樣。

那麼,祝子呢,這春聯是她自己擬的,她是以此昭告天下,還是隱晦表達情感。又或者,乾脆這春聯是講給慶生聽的?

想到這裡,慶生又笑了起來,覺得自己實在有些厚顏無恥。

要知道,他以前在老家,沒去深圳前,並非如此。現在好了,去了一趟南方,看多了異鄉男女情事,心思也飄了起來,還時常生出非分之想,真是不應該。

慶生在心中狠狠地罵自己,箇中情形,祝子全然無知。

對聯寫好了,墨跡風乾許久,她仍站在那裡,看著慶生寫對聯。慶生寫完祝子這聯,就開始給自己寫。

他沒有祝子的文才,不會擬對聯,於是上網,找了幾對吉祥的。感覺個個都不錯,在伯仲之間,不好選擇。

乾脆,把手機遞給祝子,讓她幫忙做主。祝子瞧了一眼,選了第二聯。祝子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