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幾天,無非吃吃喝喝,走親串友。慶生返程定在初六,在那之前,蘇妹早將他的行李準備妥當。
其實,慶生真正的行李,倒沒多少,無非幾件換洗衣服。且多大是內衣褲,佔不了多少地方。
蘇妹給他準備的,更多是些家常特產。過年之際,家家戶戶都有些臘貨乾貨。慶生那幾件衣,蘇妹從箱子裡取出來,另給他買了個揹包,裝衣服全收到包裡。
箱子裡,則全部裝滿了吃食物資。除了自家準備的,祝子也趕過來,送了些東西。
之前,慶生以為,祝子要跟他南下,多少有些擔心,怕出什麼亂子。後來才知,祝子並非想要出門,而要慶生幫幫她弟。
慶生應承下來,找個普工,倒不是難事。可祝子小弟沒買到票,不能與慶生同行,只能過了十五再出發。
為表感激,祝子送來些豬腸灌排骨。這個在他們老家,是時興的一道菜。慶生家不會做,只在岳父家吃過一次,還是別人送給岳父的。吃畢,慶生念念不忘。
想不到,祝子手巧,竟然送來一包豬腸灌排骨,而且全是臘味。不但貴,味道更佳。慶生收下來,自然又一番感謝。
這時,院子裡有人喊蘇妹。蘇妹出門相迎,祝子見身旁無人,趕緊從懷裡掏出一本筆記本,遞給慶生,讓他放進行李箱。
慶生不解,只望著她,卻不說話。
祝子卻不透露詳情,只道:“等你到了深圳,開啟看後,就知道了。”
慶生望一眼院子,蘇妹隨時會進屋,於是趕緊聽祝子的,將筆記本藏在箱子內。
待他藏好,祝子又低語:“答應我,只能到了深圳,才開啟。”
慶生說:“好,我答應。”
誰知,祝子頑皮,或者說天真爛漫,竟然伸出手指,說道:“來,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變。”
慶生一聽,這話怎麼如此熟悉。
在深圳時,他與鄭蝶見面,兩人商定作朋友,慶生當時就說了句類似的話,還和鄭蝶作了拉勾的手勢。
他本以為,到他這般年齡,講到這種話,是自己的專屬。誰知,在他身邊,竟然有同樣氣質的人,而且是個異性。
最重要的,祝子姑娘還有些文藝氣質。從她的言語與行動來看,祝子是將他視作知己。
如此一想,慶生便想早點出發去深圳,他有點等不及,想要看到,祝子在筆記本里寫了些什麼了。既然不能讓蘇妹知曉,那一定有些隱情。
難不成,是情書?祝子還在眼前,慶生竟然作出如此想象,他有些歉意,望著祝子,只笑了笑。
祝子同樣還以笑顏,講了句拜託啦。然後,告辭而去。
初五晚上,岳父岳母來慶生家。慶生要去深圳了,明早要去趕高鐵,岳父母趕過來,既是再相聚,又是明朝為他送行。
自然,也帶了些東西,讓慶生帶到深圳去。
原本,蘇妹就將慶生的箱子塞得滿滿當當。後來,祝子又帶來些東西,非要讓慶生帶走。如今,岳父母又有些山珍。
箱子已經裝不下,蘇妹只好再找了只袋子,讓慶生單獨拎著。當晚,岳父母留下來吃飯。
這餐飯,吃得歡喜。蘇妹和慶生岳母不喝酒,早早吃罷,坐在一邊,烤了會火,岳母閒得無聊,喊蘇妹帶她去村裡轉轉。蘇妹起身,陪媽媽去棋牌室。
正月期間,廣場舞暫且營業,岳母成天沒事做,像丟了魂。岳父見此,建議她去打打牌,消磨一下時光。岳母去過兩次,竟然迷住了。
在牌桌上,推來掃去的感覺,與跳舞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味道。不能說哪個更好,但同樣令人沉迷。
岳父和慶生喝得高興,巴不得兩個女離開。女人走了,岳父喊來慶生兒子,丟給他五十塊錢,讓他去玩遊戲。兒子接過錢,謝過姥爺,歡天喜地就去了。
慶生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其實,他心裡知道,岳父故意遣走眾人,留下他倆,其實有話想說。
果不其然,兒子一走,岳父的心思就活泛起來。
慶生以為,岳父找他談事,與雪姨的照片有關。上一回,存在備忘錄裡,難道出了故障。
誰知,岳父一開口,慶生才知另有其事。
岳父帶來的山珍,其實有兩份。一份給慶生,另一份留給雪姨的。給雪姨那份,份量甚至比慶生的那份量更足。
慶生倒沒有什麼不高興,反而感嘆,岳父為一個女人,付出還真不少。看來,動了真感覺。又或者,年輕時候,兩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