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生遲疑了一會兒,很快答應下來。他原本以為,果兒只是說說而已,並不會當真。何況,年底事多,她一忙或許就忘了。
誰知道呢,隔了一天,果兒舊事重提。慶生這才認真對待,答應週末找個時間,帶她一起去石巖,和她碰個頭。
仔細想想,他和鄭蝶之間,坦坦蕩蕩,本就是君子之交,沒什麼事,用不著緊張。如果換成方潔,要去見面,他還真有些怯。
女人都是敏感的,她們會從對方的眼神、舉止中,看出異樣來。但鄭蝶就不一樣了,他倆本來就沒有什麼事,算得上不染一塵,驚惶失措反而顯得做賊心虛。
當然,最大的擔憂在於,他撒了謊。
撒謊是大忌,尤其在情愛之事上,當你撒了一個謊,之後的謊言,就必須源源不斷。
不過,危險隨之而來。一旦戳穿,所有的謊言都像肥皂泡一樣破滅。到時,傷了果兒的心,要彌補,恐怕就來不及了。
猶豫了一個晚上,慶生決定實話實說。
這天,慶生加了會班,來到果兒出租房時,她正浴後出來。她穿件紫色睡裙,剛洗過頭,頭上包了塊紅毛巾,側臥在沙發上。
慶生到底有些心虛,忙走過去,坐在果兒旁邊,將她拉入懷中,給她捶背按摩。果兒任由著他,躺下來,眼微閉,極享受的樣子。慶生見此,手上的力道,更用勁了。
果兒念著哼哈之音,調侃慶生:“無事獻殷勤,事出反常必有妖。”
慶生大喊:“冤枉啊,天地可鑑,我啥時候對果兒不好了?”
果兒便笑:“逗你的。瞧你嚇成這樣,臉都嚇白了,快說,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說話同時,伸出雙手,捏住慶生兩邊臉頰:“我就喜歡看你急,太可愛了。”
情緒鋪墊得差不多了,慶生低著頭:“對不起,果兒,有件事,我瞞著你,不應該的。”
慶生實話實說,果兒反倒很驚訝,好奇地問:“怎麼了?”
慶生問:“你應該還記得銀髮計劃吧。”
“當然記得啊。”
“當時,我岳父也來了。”
“嗯。我記得的。”
“銀髮計劃結束後,他多待了一天。”
果兒躺在慶生懷裡,仰頭望著他。她的一雙玉手,不時在他的手臂上點點戳戳。
“那天,我陪他去了石巖。去見了二十年前,他在工廠認識的一位老友。”
果兒問:“是女的吧。”
慶生不敢看她,只點點頭。
“這麼多年了,還能相逢,倒也算有情有義。”
聽果兒這麼一說,慶生才稍稍放心:“我陪他去了石巖,和雪姨一起吃了個飯,然後就回來了。不過,我岳父留了下來。”
果兒在心裡說,你們男人啊,一路貨色。但她講出來的卻是:“後來呢?”
“第二天,我拿了行李,送岳父回老家。”慶生喝了一口水,接著說,“我到石巖接上岳父,誰知雪姨堅持送到北站。”
果兒眨了眨眼。
“從北站出來,雪姨請我幫忙辦一件事。”
“什麼事?”
“她有三個女兒,二女叫鄭蝶,就是你看到的,和我談攝影的人。”
“嗯。”果兒應了一聲,抬起手臂,捏住慶生的耳垂。幾乎每一回,上完身體課,她喜歡做點小動作,做的最多的,就是撫摸慶生的耳垂。耳垂軟軟的,很有肉感,捏在手裡,很有質感。
“她是一個濯足師。雪姨覺得這工作不乾淨,想請我幫她介紹個工作。”
果兒聽著聽著,坐直了身體:“一個濯足妹,偏偏迷上了攝影,這倒有點意思。”
“你可不許戴有色眼鏡看人哦。”
果兒答:“怎麼會呢。同是天涯淪落人,誰還沒有難言之隱呢。”
“岳父回去後,給我打過幾次電話,說他以前虧欠過雪姨,但她不計前嫌,不但熱情接待,更讓他找回了久違的快樂。”
果兒說:“我明白了,他讓你幫幫雪姨。”
慶生在果兒額頭上輕輕一吻:“我家果兒最聰明瞭。”
“你決定怎麼幫呢?”果兒問。
接下來,慶生便把之前去石巖見鄭蝶,又想起前往影樓瞭解情況的事,和盤托出。
果兒聽罷,疑慮頓消:“原來這麼回事,你怎麼早點不講。”
慶生嘆了口氣:“不是怕你誤會嗎?”
果兒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