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會陸續制定一些新的規則。我每天抽時間說給你聽,由你來整理,並查遺補缺。”
楊沅認真地道:“小駱,我是要給‘蟬字房’重新立規矩,以後‘蟬字房’所有的事情,都要按照這個章程辦,你明白了嗎?”
楊沅要利用這個不破不立的機會,給“蟬字房”重新立規矩,從而把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駱聽夏本來還覺得有點乏味,以為和以前一樣,每次開會由他記錄。
聽到這裡,才意識到它的重要性。
楊沅口述,由他整理完善,在這個過程中他還要負責查遺補缺,那他豈不也是立規矩的人了?
這樣一想,小駱頓生成就之感。
楊沅道:“你先去對文天作個交代,然後馬上去找這兩個人,儘快讓他們赴任!”
小駱答應一聲,也匆匆走了出去。
楊沅緩緩靠在椅上,先默默地掃視了一下整個簽押房的情況。
由於前任倒黴蛋是被匆匆抓走的,‘蟬字房‘隨後就陷入了癱瘓。
所以這簽押房基本就是前任銜蟬日常工作時的狀態,一些私人用品也還在。
簽押房裡非常簡潔,不說有多麼整齊,而是沒有什麼不必要的東西。由此也可看出一些前任銜蟬的個人性格和做事風格。
此人應該是個做事比較講究效率的人,可惜卻在高層博弈中做了犧牲品。
要說起來,宋朝還真是文官們的幸福時代。
冗官極多,大大小小的衙門裡,每個坑都有個人一起佔著,光拿錢不幹活的人太多了。
這些官員們,日常福利多如牛毛,薪水基本不動,只要平平穩穩混個年,就能攢資歷升遷。
於國,這是養了一群廢物。於私人而言,卻是再好不過的前程。
但,偏偏樞密院機速房是個例外。
在這兒是一個人頂幾個人的坑,所以秦熺只拿掉了幾個人,整個“蟬字房”便癱瘓了。
也不知道機速房用人如此精簡,是鄭都承旨對人浮於事的官場習氣深惡痛絕的緣故,還是秦熺在暗中刁難所致。
不過,眼下楊沅想擴張也沒辦法,他也只好一個人幾個坑地用了。
但是在未來,他是一定要想辦法擴張的。
機速房下屬各房的官員名額是有定製的,他還可以引進幕客制。
如果限於機速房的特殊性,實在無法引人進來,那他就建一個私人班底,不放在明處。
不就是需要自己養著這些人麼,他現在不愁錢。
楊沅一邊閉著眼睛思索,一邊無意識地摸挲著圈椅的兩個扶手,扶手用久了,光滑如玉。
都承旨是拿他頂雷的,因為機速房裡其他人都是跟了都承旨更久的人,如果一定要犧牲一個,那隻能是他。
也正因為出於這種歉疚吧,鄭遠東給他放了很大的權,這是他的機會,得利用好。
秦熺的怒火,顯然並沒有隨著‘蟬字房’一眾官吏的貶謫而消失。
秦熺的第二記巴掌,正等著扇在他的臉上,這是他的一個危機。
但是對於這一點,楊沅並不擔心。
“蟬字房”掌房的位置,他坐定了!除非他有了更好的去處,自己願意走,否則誰也別想攆他離開。
想要留下的話,他只要解決好兩件事就行了。
第一,平穩交接,讓“蟬字房”安全過渡。
如果這時候哪隻暗蟬出了事,造成重大損失,秦熺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所以,他把這方面的事務放權交給了經驗豐富的薛冰欣。
薛冰欣原是負責“魚字房”派遣在大宋各地諜探人員的,這和派遣於外的諜探管理有太多相似之處,由她接手最為穩妥。
相信這也是鄭遠東的意思。
雖然,鄭遠東需要有個人來“蟬字房”頂雷,卻也不希望讓潛伏於外的秘諜們因此受損。
所以,鄭遠東才堅持讓肥玉葉調一個管理經驗豐富的押衙過來,目的應該就在於此。
如今他也就順水推舟,把這方面的事務交給了薛冰欣。
薛副掌房今後一段時間,可能會夙興夜寐非常的操勞,但……他放心了啊,他不可能做的比薛冰欣更好了。
他要留在“蟬字房”的第二個先決條件,就是破獲“馬皇弩”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