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在我們進入大墓的時候，你就已經知道了對嗎？”

“當然。”

武媚伸手揉了揉白夜的腦袋：“司馬承禎將生機轉化成了木心，雖然我有意識，但卻不能操控身體。”

白夜聞言頓時恍然大悟：“那如果當時我們沒有毀掉木心的話，你是不是就會一直沉睡下去？”

“並不會。”

武媚看向白夜：“雖然司馬承禎將自己的身體用作囚籠，但總有一日他的身軀會腐敗。”

武媚對著白夜問道：“你瞭解司馬承禎嗎？”

“對他的瞭解都是流傳下的文獻所記載。”

白夜繼續開口道：“司馬承禎，字子微，法號道隱，自號白雲子，道教上清派第十二代宗師。”

“與陳子昂、盧藏用、宋之問、王適、畢構、李白、孟浩然、王維、賀知章稱為【仙宗十友】。”

“開元二十三年，羽化於王屋山陽臺宮，時年九十六歲，獲贈銀青光祿大夫，諡號正一先生。”

“這些對又不對。”

武媚娘站起身子：“當年司馬承禎曾經找到過我，他對我說明了一切。”

“但是那時候我已經老邁，又崇信佛教，怎麼會聽他的一面之詞，於是他參軍了。”

“就是對吐蕃作戰的軍隊嗎？”

“對。”

武媚點了點頭：“司馬承禎少年好學，精通詩書，但薄於為吏，致志學道，雖是方外之人，卻也是有著為國為民之心。”

“當年我召請司馬承禎時，滿朝文士300餘人為司馬承禎送行，其中丞相便有五人，所以他在軍隊中很快就得到了晉升，成了那支軍隊的首領。”

“當然這其中也有我的首肯。”

“你並不真心信任佛教？”

“是的。”

武媚看向白夜：“我只是老了，不是昏聵了，佛教的作為我豈能不知。”

“墨啜你知道嗎？”

“後突厥汗國第二位可汗。”

“對，只是墨啜想拜我做我的乾兒子，我自然不允，他便起兵攻打我武周。”

白夜聞言點了點頭，文獻中有對墨啜的記載。

公元698年，默啜請求武則天收他為義子，併為其女求婚，給武則天的兒子當妻子。

默啜還索要豐、勝、靈、夏、朔、代六州降戶及單于都護府之地，兼請農器、種子。武則天起初不允，後默啜威脅殺武周使者田歸道，武則天才同意，並許配淮陽王武延秀和親，由閻知微護送。

只是默啜看到武延秀並不是武則天的兒子，憤怒之下將其拘擒，又隨後發兵入侵武周，長驅直入，佔領定州、趙州。

武則天便改了他的名字叫做【斬啜】，派廬陵王武顯（李顯）為河北道元帥、狄仁傑為副元帥，迎戰默啜。

然而默啜撤退時，將俘虜的近十萬武周百姓全部活埋，並掠奪了無數的戰利品。

公元700年，十二月，默啜派兵掠奪隴右道萬餘馬匹。

702年墨啜春入侵鹽、夏二州，攻破石嶺，侵擾幷州，七月又入侵代州。

武媚嘆息了一聲：“一個小小的突厥可汗，便給我武周造成了這麼大的麻煩，其中自然有不為人知的事情。”

“於是我便遣狄仁傑秘密探查，我在墨啜的背後看到了佛教的影子。”

“所以陛下在寢陵沒有修好之時，就與佛教反目？”

“當時佛教勢大，連年的戰爭下，又收攏了無數的信徒。”

武媚表情有些沉默：“於是才有了後來的對吐蕃的戰爭，目的也是為了消除佛教的影響。”

這其中司馬承禎作用極大。”

“當年他率人建造大墓，環境之惡，他麾下萬人也只剩不足一半，但在他收到我的密信之後，仍舊率領著麾下為大軍引路。”

“九次大戰之後，司馬承禎的麾下也只剩下了不足百人。”

白夜想到在司馬承禎修建的大墓中所看到的一切，也沉默了下來。

一個偌大的墓葬，卻沒有一件陪葬之物。

“我並不恨司馬承禎，儘管因為他，我沉睡到了今日。”

“為什麼？只是因為戰爭？”

“並不是。”

“司馬承禎並非是想要逆轉我的生機復生，他只是為了阻止我的復生，或者說讓我死在你的刀下。”

“什麼？”

白夜聞言頓時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