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贅婿~贅婿!”
白夜著馬向著西南而行。
李白如今被許家趕出,贅婿之說已然不存,高適也得哥舒翰重視,如今好友只有他自己,一生揹負贅婿之名,不可出仕。
畢竟連尋常之百姓都看不起的身份,怎麼會受到士族的接納。
......
大概一個月的路程,白夜才回到了李家。
先他一步的是他曾在驛站詩板上寫下的詩篇。
白夜沒有想到他一時有感而發的詩篇,竟然廣為流傳,連帶著他之前寫下的一些詩詞也被人反覆拿來品閱。
如今已經三十歲的白夜,終於有了詩名,從這一刻開始,人人都知道白夜是一位詩人,而不再是以李白和高適的故交聞名。
不過雖然詩有了名,但也讓朝廷的權貴們對白夜避之不及,他們想要的是一個稱頌的詩人,而不是一個會讓他們聲名狼藉的詩人。
白夜從此在李家深居不出,桃園之中再次響起孩童的朗朗之音。
......
“夫君!”
李氏敲響了白夜的門,領著一位青年走了進來:“這位是長安來的杜甫先生。”
“見過白兄!”
杜甫笑著向白夜拱手:“我與高兄乃是故交,常聽高兄提及白兄。”
白夜聞言連忙站起身子拱手:“原來是杜兄!”
“請坐。”
白夜招呼著杜甫坐下,隨後看向自己的妻子。
李氏笑著點了點頭,隨後走出了房門。
“不知杜兄此次前來是為何事?”
“在下出門遊學,經過此處,見桃花灼灼美豔無雙,便向著周鄰打聽,才是此地乃是白兄隱居之地。”
“那便多住些時日!”
白夜笑著給杜甫倒上一杯茶水:“這桃園的桃樹皆是我與妻子二人栽種,在等些日子,杜兄就能看到最美的桃花雨。”
“哦?”
杜甫聞言頓時來了興趣:“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自然如此!”
......
而後的日子,白夜與杜甫相談甚歡,每日飲酒作詩好不開心。
李氏看著白夜如今歡快的模樣,也為夫君感到開心。
曾經李氏出門訪友,見到了意氣風發之年的白夜,他與三五好友踏春而行,在那桃花滿墜之地,看著孩童們牽動著紙鳶。
那時候的白夜如同少年郎般與稚子嬉戲,他牽著細線奔跑著,身後跟著一群孩童。
【蕭蕭落落桃花雨,稚子乘風放紙鳶】。
那是白夜坐下歇息的時候,看著漫天桃花下孩童放飛紙鳶時,有感而發。
這也被李氏輕輕的放在了心中,李氏後來女扮男裝與白夜相交,對他越發的喜歡。
但她是李家唯一的子嗣,自然需要招婿入門。
而白夜雖是商賈之家,卻有著遠大的抱負,怎麼甘願為一贅婿。
原本李氏以為兩人就只能如此,誰知道白夜突然被下了大獄。
白夜的父親白潛苦求無門時,白夜曾經的故友告訴白潛,白夜有一友人乃是李家之人。
這也是為何白潛會求上李家的緣故。
原本對於此事,李家並不願伸出援手。
李氏知曉苦苦哀求父親相幫,被父親拒絕之後,李氏乾脆向父親坦言,她喜歡上了白夜。
李父不願見女兒難過,才召見了白潛答應了白潛的請求,但同時也提出了讓白夜入贅的要求。
白潛儘管萬分不願,但與失去生命相比,作為贅婿嫁入李家,至少白夜能活下來。
......
三月時短四月至。
桃花落了,風一吹便是無盡的桃花漫天飛舞。
白夜與杜甫撿起不少的桃花瓣用來釀酒。
茅草亭中,白夜撫琴伴奏,杜甫踏著桃花起舞。
【高閣客竟去,小園花亂飛。參差連曲陌,迢遞送斜暉。腸斷未忍掃,眼穿仍欲歸。芳心向春盡,所得是沾衣】。
杜甫停下舞步,笑著向白夜走來:“白兄,我這首詩如何?”
“自然極美!”
白夜將胡琴放在身側:“以落花亂飛為景,說出杜兄對春天逝去的無奈,不忍春色故去的傷懷。”
“不知杜兄以何命名?”
“【落花】如何?”
“自然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