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將手中的飯碗放到父親的面前。

......

深夜，白夜躺在床上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月亮，耳畔傳來的是父親的呼嚕聲。

父親是一個很要強的人，從小到大白夜不曾見過父親有求過任何一個人。

而現在這個年代，想要參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城裡的人為了不被下放到鄉，瘋狂的湧入軍隊。

白夜不敢想象自己的父親為了這個參軍名額付出了多少。

白夜轉過頭，看著父親早已經斑白的頭髮，眼中淚水湧出。

......

很快就是參軍的日子，經過一系列的核查之後，白夜穿上嶄新的綠軍裝，胸前綁著一朵大紅花。

父親站在白夜的面前，眼睛已經溼潤。

他粗糙的大手不斷的拍著白夜的肩膀，只是他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隨著一名軍官大聲呼叫著眾人上車，父親哆嗦著嘴唇：“到了部隊，別忘了給爸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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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白夜對著父親筆直的敬了一個軍禮，隨後跟著隊伍向著車上去。

看著窗外拄著柺杖，穿著一身破舊的男人，在送親的人群中是那麼的明顯，又顯得那麼孤獨。

也許是注意到了白夜的目光。

男人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淚，轉身向後快步走去。

......

“嗚！”

火車的汽笛聲響起，運兵車緩緩啟動。

白夜靜靜的靠坐著，看著窗外越發模糊的景象。

“喂，新兵？叫什麼名字？”

一名老兵走到白夜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報告首長，我叫白夜。”

“嗯。”

老兵示意著白夜一邊的新兵向著裡面靠了靠，隨後一屁股坐下。

“哭什麼呢？想家了？”

“沒有。”

白夜搖了搖頭，腦海中盡是父親孤獨的背影。

老兵正要再說些什麼，一個新兵出聲打斷了他。

“首長，720團，俺們要去的就是這個蛋團嗎？”

”老兵聞言一愣，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只是他沒有回答新兵的問題。

而是站起了身子走了，一邊走著，一邊對著車廂內的新兵說著都坐好，不要亂跑。

“同志，俺們城了，這個叫零，不是叫蛋，720團啊。”

一個新兵做出一個手勢，對著之前問話的新兵說道。

“還有，在部隊裡，這個叫洞，么兩三四五六拐八勾洞的洞。”

又一名新兵補充著。

“咋了？就這麼顯著你會數數呢？豬鼻子擦大蔥你裝啥大象啊？”

“唉！你怎麼說話呢？你這土鱉是不是欠教育！”

“弄他！弄他！”

一名新兵摔下帽子，站在了車座上，不斷的叫囂著。

“打人啦！打人啊！”

說著說著，車廂內頓時亂作了一團，眼看著就要打了起來。

老兵見狀用力的敲著手中的水壺：“幹什麼？幹什麼？都想退兵嗎？都給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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