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取一個名字,你覺得怎麼樣?”
“叫什麼?”
“明天。”
“明天?”
女人費力的挺直起了身子,冰涼的手指觸碰著白夜的臉頰:“明天,我喜歡這個名字。”
“如果,我能早些遇到你,該有多好...”
女人的聲音越發的低不可聞,就這樣,她死在了白夜的懷中。
看著她徹底斷絕了生機,白夜把女人的屍體平放在床上。
嘆息著,白夜將女人刺入他腹部的變異體的尖牙,拔出丟在地上,也拔出了那柄貫穿了女人胸口的短刀。
......
無關對與錯,只是順應著內心罷了。
女人失去了從小把她養大的男人,所以她要殺死白夜替男人報仇。
女人很清楚,她不是白夜的對手,所以她選擇了這樣的方式。
那一枚變異種的尖牙,是她割取變異者肉的時候,偷偷藏起來的。
只是女人不知道,她的作為早就被白夜看在了眼中。
白夜給她說的那些,她也明白那是白夜給她的機會,讓她活下去的機會。
只是男人的死去,讓她不願意苟活在這個操蛋的世界中。
男人是她的依靠,是她活在這個世界中的唯一的光。
如今光熄滅了,她也不願再獨自去面對黑暗。
......
白夜為她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把她葬在了郊外。
只是一塊木板雕刻著【明天】兩字,連墳頭都不存在。
在這樣的世界,新土葬下的,不是死屍,而是倖存者眼中最鮮美的肉材。
......
白夜站在女人的墳前,看著他立下的木牌,看了很久。
【明天】,在這個世界中並不代表著美好的期待。
沒有人會在意它,倖存者只會看著當下。
就這樣,白夜在這裡枯坐了一週,得益於不是人體的緣故,巨大的溫差並不能對他造成傷害。
直到白夜已經能夠聞到從地下傳來的屍體的腐臭,他才選擇了離開了這裡。
而隨著白夜的離去,村莊中湧出了一群人來到了這裡。
為首的女人聞著腐臭的氣味,臉色很是難看,可她們還是挖開了埋葬著她屍體的地方。
看著已經腫脹不堪的屍體,她們最終憤憤的離開了這裡。
......
白夜倚靠在遠處的樹幹上,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他才從隱藏身形的地方走出。
看著女人就這麼被暴屍在外,白夜沉默著帶走了她的屍體,他的小院中,也再次多了一具女性傀儡。
在製作傀儡的過程中,白夜一直在想女人是否願意以這樣的方式活在另一個世界。
只是想著想著,白夜就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
那並不重要不是嗎?
她已經做到了她最想要做的事情,剩下的人生,她應該只為自己而活。
就像她的名字【明天】一樣。
因為她的名字是明天呀,明天本就是最應該憧憬著未來的才對。
......
白夜走了,離開了這裡。
走的時候,他換回了女人為他洗的很是乾淨的衣服。
一個又一個村子被白夜掃蕩著,只是他再也沒有找到世界本源。
這個小小的縣城,如今已經沒有了白夜為它停留下來的意義。
......
白夜回到了小院中,那枚本源晶體已經被吞噬殆盡。
只是小院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小院中的七間房子,又被開啟了一間。
白夜推開新開啟的房間門,看著床上沉眠著的明天,伸手撫摸著她的長髮。
“睡吧,等你醒來的時候,你會看到一個充滿希望的世界。”
站起身子走出房間,輕輕的關上房門,白夜又去看了白伶。
最後嘆息著,白夜離開了小院。
......
在人類死亡了大半之後,地球越發的生機勃勃。
連線天地的荒野,那茂密的巨木之間,生活著大量的野獸變異體。
白夜面無表情的把手掌從變異體的大腦中抽離,顯然這是一場無意義的殺戮。
甩去手上的血汙,白夜收起短刀,向著視線內的一個城市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