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觀完夜景後,風清揚帶著他們走入了山頂的一座宮殿內。張恪看了看,這宮殿看來還挺新的。風清揚邊走邊介紹道:“自那年去過人朝,見過人朝風景後。我便一直念念不忘,便想著仿照人族的樣式建些房子,立起宮殿。經過三年的建設,建成了如今的模樣。雖然花了不少錢,不過卻是值得的,如今的風之谷,至少在我族,那可是聲名鵲起,飽受讚譽的。其他虎紛紛過來參觀,準備效仿一番。”說起這些,風清揚一臉的得瑟,想來此事確實讓他風騷無比,引以為傲。不過,這也正常,即便是在另一個時空裡,人們模仿學習更先進的文明樣式,也是常態。
風清揚的宮殿模仿的是人朝的乾陽殿,不過並沒有像真正的乾陽殿那樣,有那麼多裝飾和各種各樣的擺設。比如殿上原本應該放置龍椅的平臺上,只是簡單的鋪了張地毯。地毯外,設有三級臺階。此刻,臺階下正有一人,長身而立著。那人年約六十,一頭銀髮梳理得異常整齊,身著灰袍,銀鬚飄逸,目光炯炯有神。
走近後,老者拱手一禮:“鄙人呂岩,歡迎各位蒞臨風之谷。”
風清揚介紹道:“呂先生是我的老師。”又向老師介紹了張恪三人,張恪等連忙躬身向其行禮。呂岩含笑點頭後,注視著張恪,道:“當年,風清揚南下回到北境後。向我言及,其在晉州偶遇了一位人族少年,小小年紀,卻聰慧不凡,智計百出,行事縝密,為其生平罕見。今日一見,果然風采耀人。”
風清揚聞言,“咳咳”了兩聲。張恪瞧了他一眼,心下好笑。向老者拱手一禮後,謙虛道:“先生過譽了,當年小子年幼,膽大妄為而已,幸好沒有出什麼差錯,運氣好而已,不值得如此讚譽。”
呂岩倒沒再說什麼,指了指殿內的椅子,邀請道:“諸位請坐下細聊。”待眾人坐下後,呂岩指了指風清揚道:“我這個學生,一向仰慕人朝文明,本來這倒也沒什麼。沒想到去了一趟人朝,回來之後,便大興土木,耗巨資建了此奢華大殿,其他的虎見到之後,紛紛效仿,也不知此事是好是壞,唉!”
張恪聞言,看了看對方,又見風清揚耷拉著大頭,不由為其解釋道:“這事兒,依小子看來,應該是好事。”
“哦?願聞其詳。”
“先生認為,建此殿乃勞民傷財之舉。然則,先生可知在人族,我們不僅修建宮殿,還在人朝各處花費巨資修建多達萬數的祠堂,而且大多都是民間自行籌措所建,如此所為何來?”
見呂岩沉思不語,張恪續道:“先賢有云: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在人朝,祭祀天地祖宗與兵事是同等重要的,甚至於我們把它排在兵事之前。為何?與其說我們在建宮殿祠堂,不如說我們在建立信仰!”
“建立信仰?”
張恪鄭重地道:“嗯。人族歷代先賢,創立文明,建立國度,讓人族在天地間不斷繁衍生息,並始終能夠團結在一起,共同面對所有的艱難險阻,而不會成為一盤散沙,皆是因為這共同的信仰。我們受的是文明秩序的守護,可這文明秩序並非天降之物,而是人族先賢經千萬年苦心孤詣,不斷總結而來的,這些,皆是人族先賢對後人的寶貴饋贈。所以我們會這樣一直不斷重複的地去紀念先賢,為的就是更好地記住他們。前事不忘,後事之師,這麼寶貴的東西,又豈能輕易去遺忘。而為了更好的去記住,當然就要有最為隆重的紀念儀式,所以這才是我們花費不扉的財物建立各種祭祀場所的原因。越是重要的事物,紀念儀式越要隆重。所以,有句話是這麼說的:生活是需要儀式感的。”
呂岩細細思索著張恪的話,良久之後,站起來向其施禮嘆道:“張公子方才所言,直令呂某振聾發聵,茅塞頓開啊!”
張恪趕緊站起來回禮道:“先生萬勿如此。先生雖身在虎族,卻一直心繫人族,小子心中感佩萬分,不敢生受先生如此大禮。”
呂岩笑道:“哎,正所謂:學無先後,達者為師。今日有幸聽得張公子這番高論,呂某心中著實歡喜啊,哈哈哈。”
兩人的這一番對話,他們自己聊得投入,但其他人卻是聽得一知半解,也插不上話。此時見呂岩開懷大笑,卻不明白他在開心什麼。呂岩卻是不管其他,只一味拉著張恪,聊得不亦樂乎!風清揚見老師聊得忘形,搖了搖頭,走向門外。不一會兒,從門外帶進來一隊猴子,或頭頂著個盤子,或挑著擔子,盤子裡有各種瓜果,擔子裡是各種肉食。進來後,在風清揚示意下將食物放到殿內左邊的一張桌子上後,再魚貫而出。
呂岩見狀,一拍額頭,訕然笑道:“唉呀,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