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並不是封閉的,因為徐海澄每天都在和蕭優聊天。
許時桉也沒有那麼忙,除了準備賽事,偶爾還會在社團活動出席露面。
他只是不想理她而已。
可他到底在生什麼氣,簡寒想不通。眼下解決完其他的事,就只剩下和他的感情問題了。她要加把勁才行!
簡寒事先向徐海澄打聽好了許時桉的行程,週末清早,她去了他們賽事的集訓場所。市賽投資獲得了一些收益,簡父開始放心地把公司的資金放給她一部分,於是簡寒繼續投資了al地區賽。
前面周目她有投資過這個比賽,安排事務得心應手,手下不少人對她這個大小姐刮目相看,覺得她在疏南學到了真東西。
借著投資人的身份,她暢通無阻地進入場地,找到了許時桉。他把守著一處偏僻角落裡的球桌,凝心看著手裡的球,擊打出手,精準落在透明膠帶粘的標記上。
看上去是那麼正常。
簡寒深吸一口氣,低頭打量自己的衣著,抓了抓頭髮,讓它顯得蓬鬆一些。
不能打擾他訓練,她安靜地在側邊站著等他。
十分鐘左右,許時桉停下機械的訓練,拿起桌角搭著的毛巾擦臉。
一瓶擰開的水被人遞到他面前。
許時桉看了一眼,擦頭髮的動作停住。他緩慢地放下手,雖然沒對上視線,但他猜出了來的人是誰。
訓練室開著爽冽的空調,快到飯點,只有簡寒和許時桉還留在這裡。空曠的室內靜謐得聽得見樓下的人聲。
許時桉收拾好書包,背在身上便往外走。簡寒拿的拿瓶水他最後也沒接過去,她只好隨手放在球桌上,亦步亦趨地追他。
「許時桉,你是因為我擅自插手你的事生氣嗎?如果是的話,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他走得很快,根本沒有等人的意思。
簡寒追著追著也生起氣來,索性停下腳步鬱悶地喊他:「你別走了!」
「……我不跟著你還不行嗎?」
許時桉腳步頓都沒頓一下,已經半個身子越過門框要離開了。
簡寒憋著怒意,跑到門口拽住他的手,「不講禮貌!我在跟你說話啊!就算生氣也多少回我一句啊!罵我也好,怎麼樣都行!就是別不理我!」
也不知她哪來的那麼大力氣,許時桉是硬生生被她拽停在原地的。他看了看自己發紅的手臂,上面還有幾個紅色的指痕,突然有點想笑。
「我怎麼敢跟你生氣,你是簡小姐。」
簡寒愣愣看他。
許久,久到許時桉為這句話感到羞恥,想要一走了之。
她終於有了回應,像是多麼不可置信一樣:「你是因為我沒告訴你我家裡的事生氣嗎?」
許時桉黑臉道:「我說了,我沒生氣。」
簡寒兩隻手摳在一起,有些不知怎麼解釋。
「我沒想瞞你的,只是覺得這不是必須要告訴你的事。我也不知道你家裡是什麼樣啊,交朋友是你和我做朋友,和父母沒關係,是不是?」
「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些。」話是這麼說,他臉色卻好看了不少。
「可是你在不高興,這是在乎我的表現。」
烏雲又重新在他臉上聚集了。
「好好好,我不說。」簡寒側開頭,她站的位置正對窗戶,剛好能看到訓練場外的一棵老海棠樹盛放著滿樹純潔美麗的花。
「但是,就算你不讓我說,我在你身邊窮追不捨,每天撞南牆,你也知道我的意思吧?我不著急你的回應,只是想你能相信我一些,相信我是真心對你好,真心喜歡你的。當然,我也希望你能每天都喜歡我一點,一點點就好。」
許時桉捏緊了手裡的毛巾,只覺運動後發了第二場汗,心臟有著詭異的充盈感。
他果然不想聽她說這些,太奇怪了。
簡寒自己也肉麻得不行,她僵硬地扯開話題:「說說看,你這次只生我這一個氣嗎?」
許時桉表情很奇怪:「你沒做錯事,為什麼總要問我生不生氣?」
「因為你不理我。」
「不理你就是不想理你,和生氣沒有關係。」
「……」她被他過於直率的話給傷到了,「為什麼不想理我?」
見她這副小動物般失落的表情,許時桉心裡莫名抽了一下,安慰的話無師自通:「我誰都沒理。」
「哦……」
不是針對她,不是討厭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