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兩人都吃了晚飯，所以簡寒沒有買很多。一人吃一串很快就吃沒了，顧灼去洗漱，簡寒仰在沙發上歇息走神。

她身上還穿著參加壽宴的小禮服，鑽石裝飾把燈光反射成幾點亮星在天花板上。她動，那些亮星們也跟著動。

時間不早了，她覺得自己該離開，就到浴室門口叫顧灼：「我回家了？」

顧灼在洗臉：「明天是休息日，你就在這住吧。我明天也沒有工作。」

簡寒想了想：「好吧，那我跟優優說一聲不回去了。」

訊息發過去不久，蕭優：【啊啊啊！】

【好[委屈]】

【替我問候一下小灼[菜刀][菜刀]】

簡寒回復了一個【抱抱】的表情。

洗漱完畢，簡寒借了顧灼一套初中時候的睡衣穿。他高中就長到現在這麼高了，只有初中的衣服她穿著比較合身。

從浴室裡出來時，顧灼對著她愣了一下，拿起手機想拍。

簡寒急忙上前把他的手機捂住：「你幹什麼？」

顧灼很會察言觀色，見她有些煩躁，便弱弱地回話：「因為你穿這套衣服很可愛，想紀念一下。」

簡寒對隨時切換狀態賣可憐的他生不起氣來：「可是」

「嗯？」他還是沒有意識到。

簡寒揪起衣襟，不讓衣服貼合在身上：「我，沒穿內衣啊……」

顧灼：「」

他臉上瞬間爆紅，別開頭不再看她。

簡寒感到尷尬，也移開視線。

沉默半晌，顧灼道歉：「對不起，我沒察覺到，下次不會了。」

他抓了抓才吹乾的蓬鬆的頭髮，將頭埋得很低：「我……沒和女生這麼親密地相處過，所以有時候會很沒分寸，你要是感覺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罵我也好，不要在心裡討厭我，我害怕那樣。」

簡寒望了他半晌，就著姿勢揉了揉他的頭髮：「我都明白的，小灼，因為我也在害怕和你一樣的事。」

「雖然我不會做出格的事冒犯到你，但我被你冒犯的時候，會擔心隨心發脾氣，會讓你不那麼喜歡我。」

顧灼驚慌抬頭：「我不會！」

他平復了一下情緒：「我不會因為那種事不喜歡你。」

他曲起雙膝，頭靠在上面：「應該說，我不會因為任何事不喜歡你。所以我有什麼事做的不好，你要和我說。」

「那好。」簡寒不打算跟他客氣了，坐在他旁邊，「我說了。」

「我不喜歡你亂發我的照片。你是公眾人物，你在平臺上發的東西所有人都能看到，因為你，我的生活會被打擾的。」

這幾天上班，她都不敢坐公交了，因為總會有顧灼的粉絲認出她，進而搭話。有人質問她到底有什麼資格和顧灼在一起，明明那麼普通。簡寒回答不上，不想跟她們計較，但有時候回想起來又會有點生氣，是一種很討厭的感覺。

顧灼再次道歉：「對不起，我當時只是想讓他們知道我們的關係。你的照片一直以來在網上都能找到，我以為你不會在意。」

簡寒道：「之前的確能找到，但是隻有你在找。現在徹底能找到，是超多人在找。」

「我知道錯了，對不起嘛。」

簡寒道：「還有，朋友圈，不許再像今天一樣，把咱們的訊息記錄發出去。」

「我下次不發了。」

簡寒不想讓他一味妥協，壓抑自己，便挑起他的下巴，讓他正視她：「不對，不是這樣。」

「你發朋友圈沒有錯，我也知道很多年輕人喜歡這種社交方式，但你發表兩個人共有的聊天記錄之前，是不是應該問一下我的意見？」

顧灼的眼裡像是藏了一泓春水，看向她時，波瀾微起：「是。我沒想到，我以後會問的。」

簡寒戳了戳他的臉：「我看你，就是被家裡嬌慣壞了，一身少爺病，做什麼都不尊重人，沒禮貌。」

「那我這麼壞，你討厭我嗎？」他的臉被她捧在手裡，視角受限，只能直勾勾看著她。原本恐懼至極的後果，這樣直面以後，看清了小寒的表情，他反而不怕了。

他扮演過許多種愛情，但是那些與他對視的女演員們加起來，眼裡的愛還沒有簡寒一個人多。

小寒說得對，他就是有少爺病，就是不講禮貌。只有他如此卑劣，才有理由解釋為什麼他會在這種時候感到竊喜。

她愛他。

他可以驕傲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