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之後,她只是純粹關心他,想逗他而已。和性格沉悶的人相處,樂趣不就在這裡嗎?
「以後餓了叫我。」
簡寒眼睛一亮,抽椅子的手停在那,問:「你不跟我離婚了?」
他把一次性筷子拆封:「是你要離婚。」
「我現在不想了。」
「等你想起來所有的事……」
「那我也不想。『我』不想!」她強調了「我」字。
許時桉木著臉看她,眼睛好半天才眨一下。
時間在吃飯的時候安靜流逝,外面做的食物就是這樣,第一口吃還好,連續吃了幾口,在遊戲裡吃慣美食的簡寒就有些難以下嚥了。她放下筷子,去飲水機那裡接了點熱水泡在飯裡,兩口把剩下的飯喝進肚子。
許時桉撐著臉看她,「吃不下不用硬吃。」
「不吃會餓啊,而且,要是都扔掉,稍微有點浪費了。」她把自己的飯盒蓋好,收進外賣袋子裡,「這樣比較安心。」
許時桉扯了扯嘴角,「你之前辦聚會的時候,可不這麼想。」
是十年前的她擅於偽裝,還是十年後的她變得太過徹底,他已經想不明白了。
簡寒瞪眼睛看他:「我還辦過聚會?」
「嗯。」
「和那些狐朋狗友?」
許時桉眼神變得古怪:「你這麼想?」
「整天只知道找我研究那點事的人,會是什麼正經人嗎?」
簡寒煩躁地向後一靠:「我變壞了,你怎麼都不攔著我?你是不是真的不愛我了?」
許時桉把桌子收拾乾淨,餐餘垃圾扔到垃圾桶裡。
「你讓我保證過,不干涉你的生活。」
他去洗了洗手,「而且,我不認為那很嚴重。你喜歡玩,就玩。」
「我上學的時候就討厭那種人,怎麼可能會喜歡和他們玩。」
簡寒跟在他身後,「你說話呀。」
她跟著他用吸塵器收拾房間,跟著他下樓倒垃圾,嘴裡嘟嘟囔囔,問題問個不停,許時桉沒怎麼理她。
於是她在他面前站定,臉色沉了下去,像是變回了這些年習慣的樣子。
許時桉低頭看她,神色極淡,「做什麼?」
「你覺得我很煩?」
「沒有。」
「那你為什麼這個態度?」
「我們相處,一直是這個態度。是你變了。」
「之前不是。」簡寒認真看他,「最起碼談戀愛的時候不是。如果我們每天都這樣相處的話,你不該怪我想跟你離婚。」
許時桉又換上了那副嘲諷的表情。他從前沒有一次對她露出過這個表情。
「哦。」
簡寒收拾心情:「我們上次接吻是什麼時候?」
許時桉無言地注視她。
……收拾失敗。
她被他理直氣壯的姿態氣得直笑,出其不意地摟過他的脖子,用力咬了一下。
「是剛剛,給我記好了!」
她仍覺不解氣,又甩手拍了他一下,附贈一個白眼:「煩人!」
打人的手被拉住。
許時桉扣著她進了電梯,電梯開門就是他們的家。
他捧著簡寒的臉接吻。結了婚的吻和男女朋友之間的吻很不一樣,他會很自如地用手撫她,彷彿更進一步的事在他這裡都是理所當然。
雖然的確理所當然……且合法。
冰涼的手伸進衣擺時,簡寒實在不好意思,往外推他。「算……算了……我還小呢。這個,有點,有點……」
「小寒姐……」
許時桉額頭抵著她,微微喘息:「你說,是誰不愛誰?」
簡寒心裡揪了一下,疼痛的餘韻一直盪到耳邊。
因為她真的,不愛。
「我總是拒絕你嗎?對不起。」
許時桉拇指撫過她的耳後,低頭又吻了她一會兒。
「沒事。」
「我們不會是因為這方面不和諧才鬧掰的吧?」
許時桉最後親了一下簡寒熱乎乎的臉,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寬心。
「不是。和諧。」
「……哦。」
翌日,九點。
許時桉出門去上班,他下午第一節在大學有體育課。
簡寒站在門口送他,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許老師,你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