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也意識到是程素搞的鬼,不再和陸獻糾纏,開始一心朝著程素靠近。
可惜就算是之前陸獻都能將他攔住,更何況現在,無論他如何嘗試,始終都無法真的接近程素。
不過即使壓縮了陰氣,小鎮內的陰氣總量都是十分駭人的,程素的丹田再次被填滿,墓室內的陰氣濃度也只下降了不到三份之一。
程素不服輸,再次嘗試壓縮丹田。這一次她用了更多的陰氣包裹丹田,幾乎是之前的兩倍,兩倍不行就三倍,直到一點也壓縮不動為止。
最後,她又騰出了將近三分之一的空間。
這點空間很快被再次填滿,程素便開始用壓縮的陰氣填滿每一截經脈,直到脹痛遍佈周身。
一開始的痛意結束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甚至覺得這個疼痛的程度,還比不上第一次使用九字真言手訣的那一次,或許是習慣了這樣程度的痛感,之前被燒傷的時候,她也沒覺得有多疼。
她甚至開始覺得自己咬咬牙,還能吸收更多。
就在她準備繼續吸收的時候,羅道長嚴肅的聲音再次響起。
「程素,」他叫她的全名,「你必須停下來了。」
陸獻也在纏鬥中抽出空隙,回頭看她:「素素,停下來吧,接下來交給我。」
他的聲音同樣很認真。
程素循聲看過去,他的身上臉上都是乾涸的血跡,紅衣活僵的身上也是如此,不過紅衣活僵的動作已經遲鈍了許多,身上的傷口數目也遠超陸獻。
這下她終於放下心來,看來她的策略已經有了足夠的效果。
疲憊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維持了站姿的力氣都抽走,她軟軟跌坐下去。
隨著她的倒下,陰氣凝聚成的聚陰陣如煙霧一般飄散。
她終於停了下來。
羅子平和趙丹立刻就想過來扶她,但陸獻的動作更快。
他一腳將紅衣活僵踢開十幾米院,同時飛速退後。
程素只覺的腰上一緊,整個人被一隻手提了起來,同時唇上感覺到一陣涼意。
一個急促的,如蜻蜓點水一般的吻,裹挾著粗重的喘息和濃烈的血腥氣。
一觸即分。
鬼使神差地,程素不由自主追了上去,但被躲開了,她不太滿意地睜開眼,看見自己已經被好好放在角落,身下是陸獻的外套。
陸獻半跪她身前,眼睛裡滿是心疼。
「辛苦了,接下來交給我吧。」
留下這樣一句,他再次迎上了紅衣活僵,彷彿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只有嘴唇上的濕潤和身下的衣服告訴所有人,剛才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不對,還有經脈內被掃蕩一空的陰氣能證明。
剛才那一吻,陸獻將她經脈內的陰氣都帶走了,沒了陰氣的持續擠壓,隱隱的脹痛感緩解了很多,程素靠在牆上,疲憊但安心地看著陸獻。
有了這股陰氣的加持,陸獻身上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癒,同時一招一式也更加凌厲。
反觀沒了足夠陰氣加持的紅衣活僵,則在他的重重攻勢下節節敗退,最終退無可退,被陸獻逼到絕境。
終於,陸獻的長劍刺穿了紅衣活僵的胸膛,將他牢牢釘在牆上。
「嘖,順手就刺穿了心口,忘了你早就死了。」陸獻懊惱地說了這樣一句話,卻沒有將劍拔出來。
他轉身看向羅子平:「羅道長,這個東西還是交給您處理吧。」
說完,他不再管被釘死的紅衣活僵,朝著程素坐著的地方直直走了過去。
「還疼嗎?」他坐在程素的身邊,一邊輕吻她的額角,一邊握著她的手,將她體內的陰氣一點點引到自己體內。
程素靠著他的肩膀,懶洋洋搖頭:「還好。」
一開始還有一點疼,但是過了這麼久,習慣了以後這點痛意幾乎可以忽略。
陸獻沒有說話,放鬆肩膀讓她靠得更舒服一些,愛戀地吻了吻她的頭頂。
程素在他懷中享受了一會兒一切結束後的平靜,看向另一邊的羅道長。
羅道長已經和趙丹一起來到了紅衣活僵身邊。
紅衣活僵早就徹底失去了神智,儘管被陸獻的劍釘在牆上動彈不得,也依舊像野獸一樣低吼著,威脅靠近的兩人。
羅子平卻絲毫不怵他的威脅,一臉平淡,動作從容地取出空白符紙和筆墨,在趙丹的幫助下畫了一張符貼到紅衣活僵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