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別墅內。
四處都是黑燈瞎火,不見光亮,連一盞燈都不捨得開。
驅車回到家裡的溫司禮,看著眼前的場景,多少有些不太習慣。
從前回家時,屋子裡面都是熠熠發光的,充滿了溫暖的氣息。
今晚卻是如此的大相徑庭,整棟別墅裡,沒有一處是亮燈的。
唯一的那點光亮,還是溫司禮開門時,偷溜進來的月光。
心中忐忑不安的,溫司禮望著樓上詩暖房間的方向。
急急的推開門進去一看,詩暖不知何時入睡的,此刻睡容恬靜,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
見到此情此景,溫司禮鬆了口氣。
笑了笑說:“還好,老婆沒事,她還在這裡的。”
不敢打擾她休息,溫司禮改用輕聲走路,躡手躡腳的來到衣帽間找衣服。
進到浴室前,他每走一步就回頭看一下詩暖有沒有被自己吵醒。
看到她睡的如此香,沒有半分被影響的感覺,溫司禮快速進入浴室裡。
洗好澡出來。
溫司禮輕輕掀開被窩,慢慢地躺了進去。
伸出手想抱詩暖,又怕把她弄醒,忍著衝動,他小聲嘀咕了一句。
“晚安啦,老婆。”
半夜。
床上躺著的詩暖,額頭突然冒著豆大的汗珠,嘴裡囔囔的說著什麼。
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充斥著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不,不要,你醒醒。”
“你看看我,別離開。”
“暖暖,你別離開我。”
是誰?
在她耳畔輕暱溫柔地喚著自己的名字。
抱著她在懷裡哭泣的人又是誰?
為什麼始終看不清他的臉?
意識逐漸清晰了起來,那個男人卻要消失。
詩暖在後面拼命追趕,卻永遠差了一步,伸手要抓到時,“他”的身軀開始消散在了空中。
一點點化作星星點點,如碎片般無法拼湊。
“啊,別走。”
“你別走。”
“你留下,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
她努力勾手想去抓住“他”,可無論怎麼努力,那些星星點都穿透她,碰觸不了,抓不到的。
詩暖猛地坐了起來,眼底盡是害怕的恐懼。
她看著自己的雙手,上面滿是鮮血,流的滿床都是。
嚇得她害怕的再次大叫起來。
“啊,啊。”
“血,怎麼會有?”
身子不停往後靠,退無可退了。
夢裡的一切好像畫實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畫面在腦海裡。
“暖暖,老婆,你怎麼了,怎麼了?”溫司禮被她的尖叫聲吵醒。
聽著他的聲音,詩暖一下子撲到他懷裡,止不住的抖著身子。
帶著哭腔的聲調喚著他的名字:“司,司禮,我,我,我好像做了一。”
“老婆,是不是做噩夢了。”他溫柔地拍著她的後背,輕聲哄著:“沒事的,沒事的,都是假的,別害怕,有我陪著你。”
“別害怕,我陪著你,別怕,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不怕不怕。”
詩暖搖著頭,那些都太真實了。
夢裡的自己渾身是血,卻不知從何而來的。
還有那個叫喚自己名字的男生,又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越想看清,他的臉就越模糊。
“司禮,我夢到了,它好真實。”她忘不掉,像是自己經歷過的一樣。
詩暖在他懷裡哭的一抽一噎。
“我夢到自己身上都是血,還有一個聲音在我耳邊,我看不清他的臉,只能聽到他的聲音,可是我的視線好模糊,我看不見,不知道他是誰。”
“我一抓他,他就化作泡影,我怎麼也抓不到他,我想讓他留下,他卻消失的更加厲害。”
聽著她的描述,溫司禮的身子一僵,臉色微變。
刻意的別開眼,像是在隱瞞著什麼。
詩暖聲音染上哭過後的鼻音:“司禮,你說我是不是做過什麼錯事,才會夢到如此可怕的東西。”
溫司禮忽而不說話了,在想著如何逃避。
他軟著嗓子哄她:“怎麼可能呢,暖暖你那麼善良,怎麼會做錯事,別想了,早點睡吧,我哄你睡。”
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