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一個個都不省心啊!」蘇天磊暗罵了一句。
蘇天磊一晚上沒打通周可安的電話,惴惴不安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周可安終於給他發訊息了:天磊哥,我有地方住,你不用擔心我,照顧好暉哥。
看到他訊息的一瞬間,蘇天磊才鬆了一口氣,懸了一晚上的心這才落回胸腔裡。蘇昱暉勉強撐著下床,有些虛弱地走了兩步,發現自己恢復得還不錯。
「你怎麼了?跟吃了蒼蠅一樣。」蘇昱暉坐到沙發上給自己穿襪子,發現蘇天磊神情怪異。
「沒事。」蘇天磊不想說出來讓他煩心,只要周可安沒事就行。他把蘇昱暉手機從充電器上取下遞給他:「給你開了勿擾模式免得打擾你休息,貌似挺多訊息的。」
蘇昱暉接過手機,微信訊息多達十幾條。開啟微信,有幾條是同事和同學發來問候的,往下滑,童言瀟未讀訊息三條,條條都是在向自己道歉,求原諒的。
看傳送時間,已經是昨天傍晚的事了。
蘇昱暉看著那一條條情真意切的的訊息,有些不知從所措,乾脆摁滅了手機,坐在沙發上發呆。
經過這麼多事,他還是沒想好該怎麼處理和童言瀟的關係。理智告訴他,沒有童言瀟,自己現在還在緬北受苦;可是他內心卻十分排斥童言瀟,始終無法說服自己諒解他。
蘇昱暉忘不了那地獄般的十幾天,日日夜夜無盡的折辱,時時刻刻要滿足他的私慾;他滿足了,還不肯放過自己,不是綁在床上就是吊起來,用各種工具折磨自己。
蘇昱暉從小到大都極其優秀,自尊又要強,但這次在緬北,他所有的引以為傲的東西都被犯罪分子踩在腳底踐踏,而童言瀟,就是幫兇。
為什麼這個男人做事情,每次都讓自己這麼為難?他腦迴路到底怎麼長的?
蘇昱暉難受地閉上眼睛,誰的訊息也不想回了。
「哥,收拾好了,我去辦出院手續,你在病房待著哪裡都不要去。」蘇天磊拿起一疊票據囑咐蘇昱暉,「如果想出去走走,你坐輪椅。」
「嗯,我知道。你去吧。」蘇昱暉只覺得渾身無力,疲憊地靠在沙發上。就要離開醫院去長生湖療養了,不知道童言瀟傷勢恢復得怎麼樣。儘管心裡無限排斥他,但依舊感謝他捨身救自己。無論如何,走之前還是去感謝他一下吧。
打定主意,蘇昱暉撐著虛弱的身體站起來,慢慢往隔壁病房去。蘇昱暉雖然被折磨的瘦弱不堪,但好歹手腳都是好的,只是太虛弱;童言瀟左腿腓骨骨折,那才是寸步難行,只有臥床。
護工正在給他打掃吃剩的早飯,蘇昱暉見門虛掩著,便伸手輕輕推了一下。門「吱呀」開了,只見童言瀟正坐在床上吃著最後一口包子。
見蘇昱暉來了,他眼裡迅速有了光,直起身子欣然喊道:「暉哥!你怎麼來了?」明明昨天周可安才說過,自己會引起蘇昱暉應激創傷後遺症。見他竟主動來看望自己,童言瀟又是欣喜又是忐忑,生怕自己害得他又發病。
果然,看到他那張臉,蘇昱暉臉色明顯變了一下。不過他兀自強忍著,極力令自己壓下那些不好的回憶,扶著牆慢慢往裡面挪,臉青嘴白還勉強一笑:「來看看你。」
見蘇昱暉眼神飄忽不敢看自己的眼睛,童言瀟心裡一沉:只怕周可安沒有說謊。護工見蘇昱暉走得艱難,連忙過去攙扶他,試圖將他攙扶到床邊,離童言瀟近一點。
「不,我坐沙發。」蘇昱暉連忙說道。沙發離床的距離起碼有三米,護工依言將他攙扶過去,蘇昱暉就在離童言瀟最遠的那頭坐下,眼睛盯著桌上的東西,有些侷促,更有些尷尬。
每當和童言瀟相處,他在床上赤身相對、無度索取的畫面總是閃現在眼前,揮之不去,令蘇昱暉又羞又尷尬。
「暉哥,真的抱歉,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童言瀟見他這樣,難過地問道。
「沒有。」蘇昱暉搖頭,結果護工遞來的水輕輕喝了一口掩飾心慌和尷尬,「談不上原不原諒,我還沒謝謝你捨身救我。」
他的聲音明顯中氣不足,而且聽上去很心慌。面對童言瀟時,蘇昱暉已經做不到像以前那樣,高興了能和他談心,不高興了就橫眉冷對拳腳相向。此時的蘇昱暉對他禮貌有加,但童言瀟知道,他的暉哥,已經把內心完全封鎖起來,對站在心門外的自己說「no」。
躺在被子上的童言瀟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看著蘇昱暉拘謹不安的樣子,真是心如刀絞,痛得無法呼吸。他勉強一笑,難過地說道:「暉哥,你跟我,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