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作為投資公司,十多年來合作過得公司不下百家,一些小公司自知資歷不夠,乾脆不參與這場遊戲。
幾家大公司倒不想錯過這個機會,萬一能吃口紅利,於是乎晝夜不捨地徹查內部的財務記錄,又一筆筆和溫氏的專案核對。
然而,遲遲沒有什麼動靜。
廣大吃瓜網友們坐不住了,看戲不嫌事大。
[其他公司老總們你們怎麼不嗨起來啊,趁著節骨眼,證據往出一拿,望江也得跟著倒黴。]
[是啊,這潑天的富貴你們接不住,還怎麼起飛!]
[一審時溫氏的案子板上釘釘,原告方證人還是溫氏以前的老員工。總得有專案,才有操作的空間,所以當年一定有公司在不知情中參與了溫氏的洗錢計劃,查吧,總能查出來。]
[溫氏這事說不準,相關部門還在介入調查中,如果各大合作公司沒有業務往來上的任何問題,那麼原告的證詞也有待商榷。]
[話說,這證人是不是有點危險啊……]
「喂,哥,你找我?」
下午,溫璟接到了寧寒的電話。
「小璟,咱們找了這麼久的人,終於現身了。」
「什麼?」
溫璟倏地站了起來,「在哪裡?」
兩人在看守所碰了面,一輛眼熟的黑色轎車開過來,不偏不倚停在了二人旁邊。
車門開啟,江時衍從車上邁了下來。
「江時衍?」溫璟面露驚訝,「你怎麼也來了?」
「怎麼,只許你找人,不許我找?」
寧寒見來人是他,「時衍,你說這人藏得多深,那日之後便不見了蹤影,昨天剛從東南亞回來。」
「我派出去的人說在機場看見了,這陣子杳無音信,我猜也不在國內了。」
溫璟眼神裡是幾分審視,「江時衍你藏得也夠深的。」
今天陽光很好,江時衍眯起黑眸,謙虛道:「還行吧,沒你會裝。」
時間不早,三人不再貧嘴,一同走了進去。
溫璟在確定這人回到津市的第一時間就報了警。
那人剛出審訊室,就在廳裡的桌前坐著簽字。餘光裡他看到幾雙鞋走了過來,抓著筆的手瞬間抖了抖。
寧寒沖幾個工作人員點了下頭,那幾人各自忙碌去了。
看到人離去,他不自覺緊張起來,抓緊黑色的筆,抖得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溫璟就搭坐在旁邊的椅子,屈起食指,關節輕輕敲著桌面,一下又一下。
氣氛凝固到冰點。
那人的目光從面前的紙緩緩移到桌面上,額頭的汗順著鬢角流下來,大氣不敢出。
「終於捨得回來了?」溫璟問。
這話就像是閻王索命一樣,座椅上的人身子一歪,差點栽到地上,他呼吸急促,不敢看人。
「真讓我們好找啊。」
手腕上的表發出滴答的聲音,溫璟從兜裡掏出一顆糖,拆了糖紙,張開唇瓣,放了進去,嘎嘣咬碎。
「抬頭。」溫璟沉下語氣命令道。
他的話語讓人無法控制地按照要求去做。
溫璟在與他的對視中眯了眯眸。
那日在法庭上離得有些遠,再加上當時心裡完全慌了,沒看清這人的長相。
今日再一瞧,四十出頭,沒什麼印象,小時候應該沒見過。
他忽地一笑,笑的如沐春風,「你這麼害怕幹什麼?」
「做賊心虛一樣,不應該啊。」
「我們就是來找你瞭解一下情況,又不是來——」
溫璟壓低了聲線,帶著笑意,一字一字咬著字眼,「要你的命。」
那人頓時潰不成軍,「我……」
「你說你,東南亞待的好好的,冬天多暖和,回來做什麼?」
溫璟見人手指緊緊扣著大腿,面無血色,眼神慌亂,驚恐地張唇顫抖。
「問你呢,回來做什麼?」
「因為……因為沒錢了,老闆給我的錢,花完了……」
「哪個老闆?」寧寒問。
「我……我不知道,我需要錢……就同意了,我知道老溫總是個好人,可是……我也是為了生活所迫,才冒險堵了一把…」
溫璟鄙夷地瞧著面前痛哭流涕的人,嗤笑一聲,「以後就不愁沒錢花了,因為在牢裡,沒有花錢的地方。」
「別……我也是被逼的,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