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0頁

向北一望著窗外沒有給出回應,管家在他身邊站了一會兒見他沒有想出去的打算就轉身去給他杯子裡添了水。

距離真相大白那一晚已經過去了一週,他沒有離開這裡。

那天晚上過去之後,第二天太他讓管家拿來了紙筆,把自己的想法如實的告訴了那個人,但是對方不在乎。

那個人對他說至少對他不要那麼殘忍,公平一些,懇求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再試一試。

向北一看著院子裡枯萎的還沒來得及清理掉的花朵,回想了一下當時自己聽到這幾句話的時候,內心裡是什麼感受呢?

好像是覺得自己確實太過殘忍。

所以最後那個人像故事裡那般,再一次得到了一個機會,一個重新認識,重新追求的機會。

但向北一最近幾日的生活沒有發生太大的改變,唯一的變化就是寒邃出門的時間變多了一些。

他自己則是每日都在拼命地想要回憶起那段時間的記憶,但總是徒勞,什麼都想不起來,也什麼都做不了,所以終日發呆。

管家給他拿來一些書本,一些紙和筆,但是他腦子裡面的混亂依舊沒有平息,他看不進去書,更寫不了故事,甚至於除夕那晚之前他所打下的大綱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他時常一坐就是半天,直到出門的人歸來。

「在想什麼?」

向北一聞言轉過頭,看到來人手裡提著一樣東西,那是一個膝上型電腦。

來人走近把膝上型電腦隨手擱放在他身邊的茶几上,靜靜地看了他幾秒,然後俯身親吻他的額頭。

向北一在額頭上的溫熱撤離時,從部膝上型電腦上收回了平靜的目光。然後隨著被抬起的下巴,視線望進那雙垂下的眼眸,但他有些無法直視,於是又很快地移開了目光。

他最近總是感到無法直視寒邃的眼眸,他說不清楚緣由,也許是對自己過於殘忍的苛責,又或者是畏懼於對方眼眸裡隱在平靜後面的洶湧波濤。

如果換做他人,或許會覺得寒邃可憐,值得同情,他也理應感到更多的自責,但向北一併沒有感到多麼濃烈的愧疚。

他有時候會想,如果寒邃在最開始,例如除夕那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而不是讓他在對一切都未知的情況下經受了這麼長時間的……

向北一的思緒突然停了下來,他發現已經沒法使用囚禁這個詞了,他也找不到更多的詞來形容概括這一段時間。

總之也許就是這一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澆滅了他本應該產生的愧疚。

以至於他現在是平靜冷淡的,並不覺得對方有多可悲,也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寒邃沒有在最一開始就告訴他。

也許是瘋子的腦迴路與常人本就不一樣。

向北一自認不是瘋子,但故事裡的他,不也以十分神奇的腦迴路讓自己崩潰到遺忘所有嗎?

「已經很多天沒有運動過了,待會吃過晚飯散散步好嗎?」

向北一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反正只要是是寒邃問出來的有關他身體健康的所有問題,除去剪頭髮這一件事情之外,一律都是他反駁也無效。

好在對方也沒有非要他回答,把他抱起坐進懷裡之後就伸手取過了那一個膝上型電腦。

「合作的公司研發的新產品,還沒有正式上線發行,管家說你可能不習慣紙筆寫作。」

向北一看著眼前的膝上型電腦,餘光落在身側的臉龐,心裡沒有什麼感覺,是空的,像一江沒有波瀾的水,平靜的流動著。

這是適應了的標誌。

最開始的那兩天,他很彆扭,也無所適從。

也許是他一路的成長環境讓他的適應性註定不會太差,以至於他對什麼都適應得很快,而適應不了的他就會讓自己變得麻木,因為成長的經歷告訴他,只要麻木著熬過去就能活下去,比如這麼久以來的每一次性事。

一如這一次,熬了幾天,他現在適應了。

適應過後就是平靜,對什麼事情都無感,這樣的狀態向北一無法保證會持續多久,也許一年、兩年?或者十年?又或者是一輩子。

他已經漸漸地感知到一個事實,寒邃不會放他離開的。

即使最後事實證明他給出的這個機會永遠都不會被他們兩人之間的任何一個抓住。

他會被寒邃一輩子都綁在身邊。

單單從寒邃不把手機還給他,也不讓他聯絡任何人就可以看出來。

不管他們以前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