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洺張了張嘴,到底沒能喊出來些什麼,在寒珒的車子開走後,漫步返回自己的車上。
李洺踢了腳小石子,怎麼都成雙成對了,雖然那物件多少都不盡人意,但著大冬天的……
—
可能是喝了點酒的緣故,向北一夜裡身後難受,眼尾都泛起了紅。但寒邃也不好受,向北一卷在被子裡,不願他碰。
關於那事,兩人一直都沒有提起過,自從謊言起了作用,寒邃就不再對他做那事了,偶有幾次也只是想逗逗他。
向北一心裡牴觸那件事,也牴觸用老中醫的方法緩解,所以每一次那後遺症犯起來他都是硬熬,不願寒邃看他,也不願寒邃幫他。寒邃硬要幫他,他準得要悄麼聲地生上幾天的氣。
所以每一次寒邃也都束手無策,只能等著向北一放下牴觸的那一天到來。
-
第二天,向北一醒的晚,睜開眼時已經十點半,而屋裡沒人。
「寒邃。」他穿了衣服邊走出房門邊喊。但沒人應他。寒邃不在。去哪了?
向北一去拿手機,但目光落在客廳茶几上。字條。
他拿起來看了一眼,上面寫了一行字——早飯在保溫盒裡,午回。
去哪也沒說。向北一把紙條扔回茶几,看了眼桌上那個很大的保溫盒,覺得沒什麼食慾,索性又回床上窩著。
枕頭只有一個,但好在夠大。兩人都不記得多買一個枕頭的事情。
向北一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在上面留下什麼味道,但寒邃留下了,向北一埋進去嗅了嗅,實在說不清為什麼這麼喜歡那個味道。
……
寒邃在中午十二點十分進門,屋裡很安靜,和他出門時一樣。唯一有變動的,是他留在茶几上的紙條翻了個面。飯盒也沒有開啟過的痕跡。
管家在身後帶上門離開,寒邃搖著輪椅往臥室走去。
被子鼓起一個小丘。寒邃放慢了動作來到床前。
向北一冬天睡覺喜歡被子蓋過臉,只有一點黑髮從側邊露出來。寒邃掀開一點被子,向北一睡得正香。
這是起來過,但沒吃早飯又睡了。
已經是午飯時間,寒邃想了想,還是出聲叫醒向北一。
向北一睜開眼看到寒邃,睡眼朦朧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軟,問:「你去哪了?」
「去林洋公司了。」
「?」
「以前開的公司,讓他自己打理了,他有些問題問我,所以就過去了一下。」寒邃邊解釋邊給他拿外套。
公司和上班制的工作,這些東西已經超出向北一的理解範圍,他也不感興趣,只眯著眼問寒邃:「幾點了?」
寒邃看他像只小毛兔子,心裡暖得厲害,便不去提早飯的事,聲音也放得輕柔,「十二點十五分。」
向北一把外套穿上,撓了撓頭,「已經中午了。」
「嗯,洗漱吧,吃午飯。」
午飯是和寒邃一起進門的,餐車有保溫功能,所以開啟蓋子,仍冒著蒸騰的熱氣。
「早飯我沒吃。」向北一難得自覺說這個。
寒邃往他碗裡放了塊肉,沒有多提,只道:「那午飯多吃些,你太瘦了,總不見長肉。」
」明明已經長了。」
向北一聲音小,寒邃沒聽清,「什麼?」
「長肉了。」
寒邃嘴角彎了彎,起了逗他的興致,「長在哪裡了?」
「……」向北一埋頭吃飯不再搭理他。
-
吃過午飯,向北一提了一嘴要去給老院長掃墓。
「什麼時候?」寒邃問。
「等會。」
寒邃回頭去看他,向北一手裡拿著個小包,正往裡面裝水杯和充電寶。寒邃沒多想,便說:「我也去。」
向北一抬頭看他,緩緩搖了搖頭。
兩人沉默著對視,一時間都不再說話。良久,向北一:「老院長的墓在後山丘上,只有一條小路,你去不了。」
寒邃提起來的心緩緩落下,「我在車上等你。」
向北一沉默地思索片刻,點了點頭,「可以。」
-
路上,向北一望著不斷向後退去的街景,突然想起來去年在院牆角碰上裴執被嚇了一跳,最後沒車回去了,管家開著邁巴赫帶著飯盒,假裝成無良黑心司機坑他。現在回想,還挺好笑的。
「偷著樂什麼?」寒邃低頭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