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力倒退但身體的本能沒有倒退,寒珒的所有反應都與一個正常成年男性沒有區別,就連親吻的技術都很嫻熟。
在腰上的手下移而去的時候,陳祈眠咬上了寒珒的手臂。
「嘶,你咬我疼了。」寒珒皺著眉鬆開他,用不滿的眼神看著陳祈眠,臉上的表情很委屈。
陳祈眠站起身,沒有再多看他一眼,轉身往衣帽間走去,「我今晚有應酬,可能會晚點回來,你晚上早點睡,睡醒就能看到我了。」
沙發上的人立馬不幹了,「你今早上還答應我今晚抱著我睡的!」
陳祈眠的腳步在走到衣帽間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那只是寒珒鬧脾氣的時候他隨口敷衍的,當真的只有寒珒自己一個人。
陳祈眠渾身都被無力感所蓄滿,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與孩子思維的寒珒去解釋這個東西,又如何解釋他才能懂。
「聽話,我儘量早點回來。」
陳祈眠無奈地說完這句話抬腳進了衣帽間,但寒珒在外面鬧起來脾氣,嘟嘟嚷嚷個不停:
「我不,你們都是這樣,所有人都這樣,你也這樣,你不是我的綿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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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一?」李洺看著餐桌對面的向北一,有些擔憂地叫他。
向北一抬起頭,「怎麼了?」
「怎麼感覺你……很緊張?」李洺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向北一,用輕鬆玩笑的語氣問。
向北一先是拿起水杯,指尖在杯壁上摳了摳,睫毛微顫著,垂下眸說:「沒有。」
很明顯的說謊行為。向北一從下了出門起就有些奇怪,但這份奇怪他又偽裝得很好,如果李洺不是搞心理的還真可能發現不了。
李洺看了看熱鬧的周圍,最後選擇把話題轉開:「陳祈眠怎麼還沒到?」
向北一看了眼手機,「再等等吧。」
決定出來只在那一瞬間,李洺比他先下樓。他去隔壁找寒邃說的時候,寒邃按著他親了一會兒,最後只讓他玩得開心,沒有一起來。
陳祈眠沒多久就到了。
「抱歉,路上堵車。」
陳祈眠的身影從服務員的身後出來,向北一抬頭,邊上李洺招呼著陳祈眠入座。
「北一,好久不見。」
李洺在悄麼聲地打量著他們兩。
向北一有那麼一瞬間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反應,愣了片刻後,他選擇了和以前對待朋友那樣打招呼:「好久不見,眠哥。」
陳祈眠面上也沒有不自然,大大方方地坐下,「留長髮了,很酷。」
向北一笑笑,「好像有點?」
三人皆笑,氣氛似乎從這一開始就沒有出現任何的尷尬,還是和以前一樣,說說笑笑,氛圍輕鬆,相互坦蕩而熟悉。
「哎,別光顧著笑了,趕緊搞點吃的。」李洺呵呵地督促晚餐程序。
點了菜,話題天南海北,向北一心裡提著的一口氣終於呼了出去。
他朋友不多,來往密切的,一個是李洺,還有一個就是陳祈眠了。他其實很不希望看到這份友誼的破滅,也許只要把一些事情確認再說開就可以挽救。
「怎麼想到留長髮了?」陳祈眠問。
向北一:「一直沒有剪掉,留著留著就長。」
「短髮的時候跟個小羊羔似的,留個長頭髮反倒酷起來了。」李洺在一旁插話:「你說我留一個是不是也會酷很多?」
「試試你就知道了,不過效果可能沒有北一好。」陳祈眠笑著打趣他,又問向北一:「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下午。」
「從y國回來嗎?」
「嗯。」
陳祈眠點了點頭,放在桌下的手緊攥成了拳,那些日夜堆積起來的問題不知該如何問出口,也不敢問出口,更沒有資格問出口了。
「我去洗個手,路上開車過來手有些不舒服。」陳祈眠突然站起身,姿態看上去是從容的。
李洺大大咧咧:「快去快回。」
陳祈眠走出去後沒多久,向北一也放下手裡捏著的筷子,「我去趟廁所。」
李洺小腦麻了一下,暗叫這都什麼事兒?但向北一已經起身出去了。
這麼長時間向北一都沒聯絡過陳祈眠,今天突然叫他一起聚餐,說明向北一肯定是要和陳祈眠說什麼的。
李洺數著服務員剛上的菜,跟上去?不跟上去?……不跟上去。
「我的綿羊在這裡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