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臺階。
唐舟卻不動,只筆直站著。
她不解,看著他冷硬十分的面頰笑問:“怎麼,這麼不希望我嫁給那個獵戶,難不成你有更好的辦法?或是,你要娶我?”
他一抬長睫,似受震驚。
沈枝熹在她身側發笑,低低兩聲,似嘲弄又是自諷,“我開玩笑的,你別想了。你如今最大的任務呢,就是把傷養好,如果可以的話,我還希望你能參加我的婚宴呢。”
她等著唐舟的反應,唐舟卻抿了嘴。
雖沒回話,但他的神色依然嚴肅凝重,那雙眉皺的,彷彿被固了形再也展不開似的。
“走吧。”
沈枝熹用了些力,這才攙的唐舟轉身。
扶他回了屋後,沈枝熹又去廚房端了飯菜過來,走時,又被叫住。
“婚事,定下了?”他沉聲問。
沈枝熹回過頭,盯著他隨時觀察他的情緒變化,“定下了,半個月後。那個劉員外大概要去一個月,正好在他回來之前。”
所以,給唐舟猶豫的時間也不多了。
半個月,他若還不成……
那就只能用一杯藥去灌他,逼迫他獻身了。
不然到時候他傷好了,眼睛也好了,再要做什麼就難了。
“你……”唐舟又是張口,卻說不出話。
“我什麼,要我好好考慮清楚?你放心,我已經考慮的很清楚了。”
她走的利索,獨自被留下的唐舟又是心緒難安,遲遲沒有下筷子用飯。好不容易拿起筷子,卻又立即被放了下來。
救他性命的人身心都在承受折磨,他如何吃得下飯?
可無論他再難安,卻也什麼都改變不了。
接下來的這段日子倒是平靜,那日那個頤指氣使的嬸嬸沒有再上門鬧,但她們姐妹倆也受了影響,怕再出事,好一陣子都沒去鎮上擺攤子。
眼看著,半個月的期限即將就要到來。
除了唐舟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三個人的心情卻各自一天比一天低落。
沈枝熹和鴛鴦是裝的,唯獨唐舟,是真的不高興。
*
“唐舟公子,我姐姐有回來過嗎?”
這日,天已經擦黑,出門辦事說好了午後就回來的沈枝熹卻遲遲未曾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