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沈枝熹雖喊著疼,可面容卻是帶著笑的。
“夫君,我錯了。”
手腕確實被唐舟抓的很疼,但沈枝熹並不生氣或不開心,反而止不住嘴角的笑意,盡顯打鬧的趣意。
“錯了?”唐舟將她抓的更緊,卻也不失分寸,只是疼而並不會真的傷到她,“我瞧你是囂張的很,今日故意說這番話只怕是欲拒還迎?”
“我沒有……”
沈枝熹一個勁兒的往後退,卻怎麼也躲不開。
屋外,鴛鴦從門前經過,遠遠的就聽見了裡面的嬉笑聲,光是聽著都覺得美好,親眼見著後更是忍不住跟著笑。
她家小姐和唐舟之間相處,越來越親暱。
唐舟也是,從一開始的防備到現在的毫無戒心……可只要一想到最後的結果,她都難免落下嘴角的笑,心裡覺得可惜。
她尚且如此,那她家小姐呢?
真到了那一刻,她又真的能夠捨得下嗎?
像此時這樣甜蜜的嬉笑打鬧,以後怕也是不多,算著時間,已經沒多少日子了。
夜裡。
吃完晚飯後,沈枝熹端著兩碗藥回了屋。
一碗是唐舟的,一碗是她的助孕藥,以及兩顆糖豆。
喝完藥,滿嘴苦味。
沈枝熹剝了糖豆,急急往嘴裡送,卻見唐舟又再次將他的那一顆收了起來。
“夫君,你不吃的話給我好了。”
她伸手,唐舟卻將糖豆塞的更深,拉緊了布袋口子。
“我不吃不代表我不要,每每握著它們時心裡覺得甜,嘴裡也就不苦了。”他一面將布袋子系回腰間,一面回答。
“好吧。”
沈枝熹將喝空了的兩隻碗疊放在一起,回想白日裡城門口的告示。
“你……”她欲言又止。
唐舟聽出她有話要說,坐直身子認真望向她,“怎麼了?”
她收回目光,垂眸沉默片刻才決定開口。
“夫君,你想家嗎?”
唐舟發了一聲笑,還以為是什麼天大的事,只道:“想,我更想帶你回家。”
對啊,怎麼可能不想家。
沈枝熹暗笑自己愚蠢,這種問題不問也知道。
見她沉默,唐舟緊了緊眉,小心問:“你不想跟我回家?”
“怎麼會。”沈枝熹扭過頭去,望向窗前的鈴蘭花,“我就是在想月京城的氣候適不適合養鈴蘭花,別的花我都不喜歡,我就喜歡鈴蘭。”
“適合。”
唐舟不假思索,肯定地答:“只要願意,什麼都適合,大不了建個花房也不是難事,你喜歡的話,我給你養一屋子的鈴蘭花。”
聽著,沈枝熹心頭突突跳了兩下。
“不說月京城,就咱們家現在這一盆鈴蘭都快要開敗了呢,好些花瓣都蔫了。”
“這話你昨日說過。”唐舟面帶微笑,神秘道:“過些日子,我送你一個驚喜。”
“驚喜?”沈枝熹好奇回頭,想要此刻立馬就知道。
唐舟似猜出她心中所念,溫柔駁道:“若是提前告訴你,那便不叫驚喜。”
“好好好,都聽夫君的,那我就等著夫君的驚喜。”
說罷,端了碗起身要走,“我去幫香草洗碗。”
“我……”
唐舟做勢要一同起身,他準備要幫忙卻被沈枝熹按了回去。
去了廚房,鴛鴦正在爐前燒水,看沈枝熹一臉不高興的進來,緊張地問:“小姐,是唐舟出了什麼事嗎?”
“他沒有,我有。”
沈枝熹放下空碗,搬了小矮凳在鴛鴦身邊坐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跟唐舟說一些不該說的話。剛才,我竟然問他想不想回家,真是好笑,你說他就算答了想又能如何,我帶著他去官府領賞嗎?他想不想關我什麼事,我為什麼要在意他想不想。說好了的,做一個心腸冷硬的人,就像那些哄人騙人的渣男,許是我沒那天分,即便想,也做不好。”
“那是因為小姐你原本就不是那樣的人,那些男人之所以那般是因為他們本性就壞,所以他們才肆無忌憚哪裡會在意是否傷害了別人。”
“是嗎,那我呢?”
沈枝熹抱著膝蓋,下巴磕了下去。
“我做的這些難道……算了。”
說到一半,她又突然坐直,雙手合十閉上眼睛祈禱道::“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