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本就靠在外院,越過籬笆牆就能輕鬆進入。
而灶臺背靠著窗子,山匪跳下之後很容易就能將鴛鴦給抓住,裡頭的水缸也離窗子很近,躲在外面的山匪盯準了沈枝熹,跳進去也能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迅速將她給控制住。
沈枝熹被鉗制著右臂,拉至背後疼的她感覺馬上就要折掉。
而她的左手,很下意識的扶上肚子。
她怕,怕肚子出什麼意外。
灶臺那邊,鴛鴦被提了起來,揪著她的那個山匪上手便要往她臉上摸。
鴛鴦躲了一下,立即便迎來一個耳光。
巴掌聲實在是重的很,聽得沈枝熹心尖兒都顫了一下,甚至鴛鴦的嘴角都被打的溢位了血,那張臉肉眼可見的發了紅。
沈枝熹看著,跟著紅了眼眶。
她和鴛鴦從小一起長大,看鴛鴦被打,她心裡一樣不舒服。
只是她不敢輕易開口叫囂,哪怕身後的人對她出言不遜,乃至要像輕薄鴛鴦一樣的摸她臉頰,她也只能強迫自己冷靜。
若是往常,她定做不到如此。
但她現在必須得為肚子裡的孩子考慮,即便還沒確定也得謹慎。
激怒這些山匪,他們動起手來可沒有輕重,一個耳光都是輕的,萬一對著肚子來一腳,若是重了就得是一屍兩命。
“這個,長的更標緻。”
山匪盯著沈枝熹,滿眼猥瑣。
“真是想不到,這種深山裡竟然住著這樣的絕色,可一點都不比那些大家小姐們差。正好,哥兒幾個被搶了地盤四處遊蕩,許久沒開葷了,今天晚上……”
身後的人色眯眯伸過手來,做勢便要往沈枝熹臉上摸。
沒聽他把話說完,便有一陣凌厲的風從沈枝熹的耳邊吹過,髮絲被帶動的一瞬間,同時響起皮肉被利器刺破的聲音,她還沒來的及打眼去瞧,便有一股溼熱的血液噴灑在她的臉上。
鉗制著她右臂的力道很快就鬆了下來,隨即那人便悶哼著倒了地。
是唐舟做的。
那山匪脖子上的利器就是一把削木頭的小刀,估計就是唐舟用來雕刻鈴蘭花的。
可她不敢多看,扭過頭便要往外跑。
才一轉身,一把大刀便又橫在了她的脖頸前。
除了控制著沈枝熹和鴛鴦的兩人,另外兩個在廚房裡東翻西找尋東西吃,驟然見自己兄弟倒了地便也迅速反應過來,虧在廚房小,提刀的山匪不過一個跨步就到了沈枝熹身旁。
沈枝熹無法再前行一步,但也因為正對著門口所以看到了站在院中的唐舟。
“別過來!”
身旁的山匪喊的大聲,震得她耳朵疼。
“你過來我就一刀砍了她!”
不過山匪雖喊的大聲,可聲音裡卻有掩飾不了的懼意,畢竟對方才倒地的山匪那一擊,可以很明顯看的出來唐舟武功不低,那麼遠的距離,卻能如此利落的讓人當場斃命,這功夫顯然不是這些山匪能比的,這才說話都透著虛氣。
他以為有人質在手,唐舟就會忌憚。
但院外的唐舟卻彷彿沒有聽見,非但沒有停下反而繼續往行進,不緊不慢恍若什麼都不放在眼裡。
沈枝熹屏氣凝神不敢懈怠,她知道唐舟並非不顧她死活。
可他仍然往前來,或許是……
沈枝熹垂眸往下看,心跳的越來越厲害,但眼下情況容不得她多想,眼看山匪的刀子已經揮了起來,她咬牙,抬腳重重一踩,落在山匪的腳上。
“啊!”他吃痛發出喊聲。
沈枝熹又趁機推了他一把,同時出聲喊了唐舟。
“夫君!”
“你個死娘兒們,你……”
唐舟耳朵一動,捕捉兩人的聲音,迅速確定了沈枝熹和山匪的準確位置,然後抬手便飛出了他手中另一隻被磨的更尖的雕刻尖刀,破空而來直刺入了山匪肩頸鎖骨處,扎的很深,雖沒致命卻也已經足夠。
畢竟唐舟眼睛看不見,如此便已然是不可思議。
山匪痛苦嗚咽,手上的刀都疼的掉去了地上,沈枝熹緊跟著蹲下身來,拾起手中腳邊的板凳便往鉗制鴛鴦的那個山匪身上砸。
那山匪手上沒有兵器,突然死了兩個自己人已經將他嚇得夠嗆,突然飛來一隻板凳,如驚弓之鳥以為是什麼要命的武器,下意識鬆了手躲的遠遠的。
因此,鴛鴦便也逃脫了鉗制,往沈枝熹這邊跑來。
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