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宋兄,如今的謝家只剩下晦氣,因此我也就不參加你的婚宴了。不過我仍然會向神佛為你們祈福,祝願你們白頭偕老,幸福餘生。”
他表面雖然平靜,可眼裡卻全是決絕。
看他這個樣子,宋漣舟便知道無論如何都已經勸不了他了。
他跨出門檻,走下臺階,最後被謝鏡安從背後抱住。
“哥哥。”謝鏡安的哽咽聲依舊濃重,情緒卻緩和了許多,“我不是求你留下的,我就是想告訴你,你不要擔心我,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我會好好活著,勇敢努力的活著。哥哥,我們是兄妹,是血肉相連的親兄妹,所以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援你,並且無論什麼時候,無論什麼境地,我永遠都是你的妹妹,任何時候只要你回頭,你永遠都還會有一個家。”
她的話,感人至深。
再平靜的人也很難不被觸動,謝景時終究還是沒能壓制住情緒,回身同她抱在一起。
“鏡安,謝謝你,保重。”
說完這句,謝景時便鬆了手大步朝著院門走去,再也沒有回過一次頭。
不一會兒,他就消失在了院門口。
如同一陣輕風拂面而過,之後再遇見的每一陣風,再熟悉也永遠不再是最初那一陣曾溫柔吹拂過的微風。
*
半個月後,婚宴的前一天。
祁願終於醒了過來。
休養了半個來月,沈枝熹的身子也好了許多。
祁願受傷的面積很大,身上多是炸傷,新的皮肉沒那麼快長好,天氣又熱,稍不注意就要發炎發膿。
紗布,裹了他半張臉。
“你可別說話了。”沈枝熹坐在床前不許他開口,怕他說話的時候帶動右邊臉頰,會疼的厲害。
“這麼多年了,我對你多少也是有點了解的,不然那日也不會那般篤定的讓人帶著朝雲令去皇宮外接應你。別的都不說了,那個出賣你的副統領已經畏罪自盡了,惠王也自殺在了牢裡,雖說沒能親手死在你的手裡可能會不那麼解氣,可這些事終歸是要放下的。往後呢,等你的臉好了之後,你就去做別的你自己想做的事吧,譬如上戰場建功立業。”
“雖然你從來沒有說過,但我知道你心裡其實憧憬的,男兒嘛,志向遠大一點也是應該的。”
沈枝熹扭頭看他,見他左眼眶發起了紅。
“也是,你說你這一身高強的武藝只待在我沈家做個暗衛也是可惜,難不成日後還天天與宋漣舟吵架鬥毆?”